他徒劳地挣扎，嘶喊：“我没有！是栽赃！”却无人理会。
他挺拔的身体被拖拽过冰冷的地面，指甲在石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。
阴暗潮湿的地牢，腐臭扑鼻，铁链锁住他的双手。
“说！你的同伙是谁！”狱卒的鞭子带着风声落下，皮开肉绽的痛楚让他肌肉紧绷。
“我没有…”他咬破嘴唇，倔强摇头。
“嘴硬？”楚云飞的声音阴冷，从牢门外传来，“既如此，让他滚这堆碎瓷片。清不清白，血说了算。”
他示意狱卒将一簸箕尖锐的陶瓷碎片倒在地上。
林轩被强行推倒在碎片上。
尖利的瓷片瞬间刺入肌肤，血迅速洇开单薄的衣衫。
他死死咬住牙关，不让自己痛呼出声，身体因剧痛而剧烈颤抖。
“还是不肯认？”楚云飞踱步到他面前，眼中是刻骨的恶意。
他俯身，凑到林轩耳边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，带着冰冷的快意：
“我知道你想攒钱跑路…做梦！我至今都恨，和你这粗鄙武夫同一天进门，是我毕生的耻辱。想走？我偏要你烂死在这里。”
他直起身，声音恢复刻薄：“这双手，打铁造暗器时倒是利索，留着也是祸害。”
狱卒会意，狞笑着上前，铁钳夹住了林轩骨节分明的手指。
林轩瞳孔骤缩，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。
他猛地看向牢门外那道玄色的身影——他的妻主，他曾经的爱人。
她只是沉默地站着，阴影笼罩着她的脸，看不清表情。
“呃啊——！”
压抑的痛吼撕裂地牢的寂静。
铁钳冰冷的咬合声，指甲被硬生生拔离血肉的撕裂声，令人毛骨悚然。
剧痛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意识。
鲜血从指尖涌出，染红了身下的碎瓷和尘土。
在彻底坠入黑暗前，柳墨涵冷漠转身离去的衣角，刺痛他的心脏。
柳墨涵！我宁可我从未爱过你，从未听信你所谓的诺言……
第3章
地牢的阴冷和指尖钻心的剧痛让他不断地昏迷又清醒。
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，尤其是那十根血肉模糊，肿胀灼痛的手指。
他蜷缩在冰冷的草席上，意识在绝望的深渊浮沉。
柳墨涵最后冷漠离去的背影，像一把钝刀，反复切割着他早已破碎的心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沉重的牢门被打开，刺眼的光线让他眯起了眼。
“起来！正君开恩，让你去赴中秋家宴！”狱卒粗鲁地把他拖起来，铁链碰撞的声音刺耳。
林轩浑身无力，被半拖半拽着穿过庭院。
中秋月圆，府邸张灯结彩，原来已经到了中秋节……
厅内觥筹交错，主位上，楚云飞依偎在柳墨涵怀中，笑靥如花。
当他的目光扫过脸色惨白，浑身散发着濒死气息的林轩时，嘴角勾起一丝恶毒的快意。
林轩虚弱抬眸，却在对面看到了飞燕门的长老！
长老对上他的视线，眼神里没有半分旧情，只有幸灾乐祸。
他强撑着腰肢坐在角落，低着头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可宴会正酣，酒过三巡时。
楚云飞突然放下酒杯，声音娇柔却清晰地响彻全场：“说起来，今日中秋团圆，我特意请了弟弟的故交旧友。”
他忽然指向角落里的林轩，“从前可是飞燕门的天才弟子，一手追风剑法名动江湖呢！可惜我福薄，竟从未亲眼得见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