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雷点了点头,又走到梳妆台边,弯腰看了看梳妆台下面的地板。突然,他眼睛一亮,蹲下身,从地毯上捡起了一根小小的黑色羽毛。“斯坦利夫人,你卧室里有养鸟吗?或者你戴过有羽毛的帽子?”
斯坦利夫人摇了摇头:“没有,我不喜欢养鸟,我的帽子上虽然有羽毛,但都是白色或灰色的,没有黑色的。”
“那就奇怪了。”格雷将羽毛放在手心,对着灯光看了看,“这是一根渡鸦的羽毛,而且很新,应该是昨天晚上掉在这里的。渡鸦通常生活在郊外或者码头附近,很少出现在肯辛顿区这样的富人区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窗户边,推开窗户。外面的浓雾扑面而来,带着一股潮湿的气息。窗户下面是花园的围墙,围墙上没有任何脚印,但围墙外的街道上,隐约能看到一些车轮的痕迹。
“莫尔,你去看看围墙外的街道,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痕迹。”格雷说,“我再在这里检查一下。”
我点了点头,走出卧室,下了楼,绕到别墅后面的围墙边。围墙不高,只有一人多高,我跳过去,落在街道上。街道上的雾很浓,能见度不足十米,地面上有一些马蹄印和车轮印,其中一串车轮印很特别——车轮的宽度比普通马车要窄,而且车轮上沾了一些黄色的泥土。
我蹲下身,用手指摸了摸泥土,闻了闻,发现泥土里有一股淡淡的海水味。“格雷!”我大声喊道,“这里有一串特殊的车轮印,泥土有海水味!”
很快,格雷和斯坦利夫人也走了过来。格雷蹲下身,仔细看了看车轮印和泥土,然后站起身,若有所思地说:“海水味的泥土,说明这马车去过码头附近——格林威治码头就在泰晤士河边,泥土里肯定有海水味。而且这车轮印很窄,应该是那种用来运输货物的小马车,不是富人坐的那种宽敞马车。”
他抬头看了看斯坦利夫人的卧室窗户,又看了看街道对面的房子:“斯坦利夫人,你昨天下午看到的那个神秘男人,就是在街对面盯着你的房子吗?”
“是的,就在那里。”斯坦利夫人指了指街对面一栋房子的门口。
格雷走到街对面,仔细检查了门口的地面,然后走进那栋房子旁边的一条小巷。小巷里很暗,堆满了垃圾和木箱,格雷在一个木箱后面停下,弯腰捡起了一个棕色的纸袋子——上面果然印着“格林威治码头——布莱克伍德船运公司”的字样。
“布莱克伍德船运公司!”斯坦利夫人惊呼起来,“就是马库斯·布莱克伍德的公司!”
格雷拿起纸袋子,看了看里面,发现里面有一些残留的茶叶渣。“看来这个男人确实和布莱克伍德有关。”他说,“而且他很可能是布莱克伍德的手下,昨天下午来这里踩点,晚上就偷了胸针。”
“那胸针现在会不会在布莱克伍德手里?”我问道。
“很有可能。”格雷点了点头,“不过,我们还需要确认一件事——布莱克伍德的右手有没有疤痕,左腿是不是跛的。如果他符合这些特征,那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。”
他转身对斯坦利夫人说:“斯坦利夫人,你知道布莱克伍德现在住在哪里吗?或者他的公司在格林威治码头的具体位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