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视线移动，从那抹红色掠到床边的水杯。
黄色的柠檬在杯中上下漂浮。
轻轻开口：“沈砚，我并没有买过柠檬，家里也从不备着蜂蜜。”
“你告诉我，第一次来的人是怎么找到这些的。”
3
这么多年，我和沈砚争过，吵过。
多次分手，最后还是复合。
我们的争吵有因为公司，因为决策，甚至对方身体。
却从没有因为过第三者。
高三那年，我的奶奶去世。
那是我在世间仅剩的亲人。
我一度对这世间绝望，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。
以前奶奶在世，总是省吃俭用，但从不在我身上节省。
她说：“我的小禾苗要吃好喝好，才能长的好。”
她让我好好学习，努力考出小县城。
她说：“外面的世界很精彩，你得自己去看看。”
可她说的再多，我依然不懂。
我的愿望很简单，努力学习，考个好大学，找个好工作，挣钱，让奶奶也能去看看外面精彩的世界。
可是一切还未开始，我的愿望就已折戟。
奶奶去世前，拉着我的手，反复叮嘱我要好好活着。
那段时间我过得浑浑噩噩。
奶奶朋友，也是沈砚的爸爸妈妈看不下去，把我接到她家住了一段时间。
并让已经上大学的沈砚给我开导。
再后来，就是普通的一个少女的暗恋故事。
曾经，我以为沈砚是光。
我就如同那逐光的飞蛾，一心扑向他。
他创业初期，缺乏资金，我拿出老家的拆房款加所有积蓄。
然后休学去打工，什么挣钱我就干什么。
白天做房产销售，晚上去酒吧卖酒。
后来认识了顾铭。
他介绍我去高级夜总会跳舞。
除了名声不好听，收入更多，也不用拼命喝酒。
做下决定那天，我从休学变成了退学。
沈砚抱着我不说话。
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背，故作轻松道：“没事，我读书就是为了挣大钱。”
“只要你的公司成功了，以后我就是大股东，可比读完出来拿那几个死工资高多了。”
后来。
沈砚成功了。
他成了沈总，我也成了沈夫人。
4
那夜的对话无疾而终，沈砚以身体不适避开了与我的交锋。
一夜无话。
第二天的餐桌上，我们安静的吃完早餐。
临出门时，沈砚当我面打了个电话。
“通知夏晓晓办理离职手续。”
他这是在向我示弱，也是妥协。
以往的我会选择轻轻揭过。
毕竟表面看来也只是新招的小助理心思太多，而沈砚并没有犯下什么不可挽回的错。
如果我不曾看见他搂着她亲的话。
亦或者我没听见那些他朋友们的调侃。
我无法劝自己大度，我也不能直接撕破脸。
我在纠结着怎么开口时。
沈砚的手机铃声响起。
接起后，他神色骤变。
连再见都来不及跟我说一句，就已拿着车钥匙离开。
望着沈砚急匆匆的背影。
我怔怔出神，沈砚是忘记了我吗？
原来。
爱，有所现。
不爱，亦有痕迹。
等我到了公司时，隐隐约约觉得别人都在看我。
那眼神有探究，有同情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