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凤霞的目光落在我冰冷的尸体上，闪过一丝恐惧，但很快被狠厉取代。
“后院……后院那棵老槐树下，地方够大。”她做出了决定。
“妈，这样行吗？被发现了……”沈浩还在犹豫。
“有什么不行的！我是你妈，我还能害你吗？”李凤旗厉声打断他，“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，死了就死了，谁会来追查？等过个几年，风头过去了，妈就让你和薇薇风风光光地结婚！”
无父无母的孤女……
原来在他们眼里，我就是这样一个可以被随意抹杀的存在。
我的父母早逝，是沈浩追求我时，信誓旦旦地说，以后他和他妈就是我的亲人。
多么可笑的誓言！
接下来的一幕，是我永生永世都无法忘记的地狱。
沈浩和李凤霞，我的丈夫和我的婆婆，一人抬着我的头，一人抬着我的脚，将我的尸体往后院拖。白薇跟在后面，用拖把清理着地板上的血迹，动作熟练得好像做过千百遍。
我的婚纱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。我的头发被石子和泥土缠住。
我被困在李凤霞的身体里，被迫参与这场埋葬自己的仪式。
我能感觉到铁锹挖开泥土的震动，能闻到泥土的腥气，能听到他们粗重的喘息。
他们把我扔进那个冰冷的土坑里。
沈浩甚至不敢看我最后一眼。
李凤霞往坑里填土，嘴里还念念有词：“苏晴啊苏晴，你别怪我们，要怪就怪你命不好，挡了我儿子的路。你安心去吧，我们会给你多烧点纸钱的。”
我看着泥土一点点覆盖我的脸，覆盖我的婚纱，直到最后一片白色也消失不见。
2
第二天清晨，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餐厅。
一切都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地板光洁如新，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和烤面包的香气。
如果不是后院那片被翻动过的、显得格外突兀的新土，我几乎要以为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。
白薇已经换上了一身精致的居家服，坐在我曾经的位置上，俨然一副别墅女主人的姿态。她正亲手为沈浩的咖啡加奶，动作自然又亲昵。
“浩，昨晚吓坏了吧？你看你，眼圈都黑了。”白薇的声音娇滴滴的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心。
沈浩握住她的手，放在唇边亲了一下：“有你在，我就不怕。薇薇，委屈你了，本来应该是我们的新婚夜……”
“说什么呢？我们之间还用说这些吗？”白薇靠在沈浩的肩上，“只要能跟你在一起，我什么都不在乎。就是……就是不知道阿姨那边，她会不会……”
我能感觉到，李凤霞的身体因为白薇的话僵硬了一下。
她端着一锅滚烫的豆浆从厨房走出来，脸上带着讨好的笑：“薇薇啊，以后就把这里当自己家。阿姨都明白，我们家浩浩心里只有你。”
我胃里一阵翻滚。
这就是我的好婆婆，杀人帮凶，第二天就能对小三和颜悦色。
白薇立刻站起来，甜甜地喊了一声：“谢谢阿姨。”
李凤霞乐得合不拢嘴，把豆浆锅放在桌上，准备给他们盛。
机会来了。
就在李凤霞拿起汤勺，舀起一碗豆浆要递给白薇的瞬间，我再次集中了全部的恨意，冲击着这具身体的控制权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