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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纵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,你以后别再缠着他了。”
夏郁青看着龙飞凤舞的签名,是谢纵的笔迹。
她几乎维持不住得体的笑意,双手在桌下死死的握拳,回应着白婉宁:“你是以什么身份通知我的,以谢纵的前妻身份吗?”
白婉宁眼底溢出恶意,但很快恢复如初。
“那又怎样,等冷静期一过,阿纵就会和我重新在一起。”
“你知道吗?”她眼底嘲弄的意味分明,“昨天我说想要京市地段最好的那块地皮,阿纵二话不说就签了合同,我把这份离婚协议一起给他签字,他连看都没看就直接签了。”
白婉宁又换上委屈巴巴的模样,“姐姐,我当时可是提醒了阿纵的,让他好好看看,可他当时怕我饿肚子,急着给我喂粥呢,只说我要什么他都给,不用再看。”
夏郁青怔怔地看着那个签名,心里仿佛有一股台风呼啸着,刮的她无法思考。
等她反应过来时,离婚协议已经被她攥在了手里。
手机铃声响起,她麻木的接起电话,电话那头传来谢纵温柔的声音:“宝宝,下大雨了,你在哪?我来接你。”
她的心蓦然痛了起来,偏过头看着窗外的大雨,眼眶酸涩。
她给谢纵发过去一个定位,这么多年感情,她还是想再给他一次机会。
雨天的咖啡厅人很少,很安静,她和谢纵的对话,被白婉宁一字不落的听了个干净。
她不甘心的拨出电话,故意开着外放,等电话接通后,娇嗲嗲的撒娇:“阿纵,突然下了好大的雨,我叫不到车,你来接我回家好不好?”
夏郁青整颗心都提起来,但下一刻,谢纵的回答让她的心沉沉下坠。
“定位发来,半小时内到。”
下一秒,她收到谢纵的消息。
“宝宝,公司临时有个很重要的会议,我暂时走不开,我交代助理去接你。”
白婉宁朝她得意的笑:“你现在这个样子,真像个可怜虫。”
很可悲的,夏郁青发现,她竟然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。
谢纵来的很快,十五分钟内就到了,白婉宁隔着玻璃朝他挥手。
夏郁青的身影隐匿在巨大的盆栽中,隔着雨幕,谢纵看不真切,只觉得身影很眼熟,甚至这个定位,他刚刚好像在哪见过。
但他没有再多想,因为白婉宁已经出门扑进了他的怀里。
他微微后退,打开副驾驶,护着白婉宁上车,而后驾车离去。
夏郁青站在门口,看着黑色卡宴在大雨中疾驰而去,一阵寒风吹过,她拢紧了自己的风衣,忽然回想起和谢纵的从前来。
谢纵以前爱她如命。
她和谢纵是青梅竹马,情投意合,本该是一场天赐良缘,可命运弄人,她家破产了,父母承受不住落差自杀后,只留下她一个人。
是谢纵不离不弃,在谢母断了他所有生活费后,堂堂京市太子爷,竟然沦落到给人打零工供她上学。
谢母没办法,可是她不会让一个身份卑贱的人做谢家的儿媳妇,她满意的儿媳妇人选,只有白婉宁一个。
所以她给谢纵下了药,把他和白婉宁关在一个房间里面。
本以为水到渠成,可谢纵把自己锁进卫生间,打破了洗漱的杯子,用碎片不断的割伤自己,让疼痛维持理智。
第二天开门时,谢纵差点因为失血过多再也醒不过来,嘴里还喃喃的唤着她的名字:“青青......除非我死,我只要青青......”
谢母怕了,她只能退一步,和谢纵约法三章,让他协议结婚,合约一年后到期,到时,她便不会再管他的婚姻。
夏郁青记得谢纵在她门前跪了三天三夜,他说自己对不起她,让她等等他。
她爱谢纵,也心软了,谢纵向她再三强调绝不会碰白婉宁,这场婚姻只是一个形式。
她相信他。
一年后她等到了谢纵娶她,可结婚还没满一年,谢纵就三天两头的不回家。
他总说自己在加班,有一次她提着夜宵去谢氏楼下,前台说他早就离开了。
她忐忑不安的把白婉宁从黑名单中拉出来,点进她的朋友圈才知道,谢纵不回家的日子里,都在陪着另一个女人。
或许人不该执着抓不住的东西,强求的滋味,她算是体会到了。
夏郁青将离婚协议塞进包包,没有等谢纵的助理来接,一头扎进雨幕里。
冰冷的雨水让她此刻无比清醒,这算是她最后一次为谢纵伤心。
她应该感谢白婉宁,那份离婚协议,现在在她手里,像一份沉甸甸的勇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