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哪吒也知道墨影的顾虑,可他更清楚,影煞是影族,熟清影族的事,有她引路,比他们盲目闯影雾林好得多。“她已赎罪,” 哪吒语气坚定,“在超宇域时,她就帮过俺们护超宇芯,可见她是真心归正。再说,影族的事,她最懂,信她一次,或许能少些危险。”

墨影看着哪吒坚定的眼神,又想起昨日影蚀阵里,百姓们虽忘了她,却仍护着她的模样,心里的顾虑渐渐淡了。“好,” 她点点头,“俺听你的,找影煞同去。”

当下,哪吒便携着墨影、新星宇,往时序司去。时序司在陈塘关的北头,是座青瓦石墙的院落,院门外立着两尊石兽,兽眼嵌着极细的星砂,泛着淡紫的光 —— 是时序司的守护兽,能辨善恶,若是恶人靠近,兽眼便会泛红。

三人走到院外,便见影煞穿着身墨色的粗布衫,手里握着把竹扫帚,正在扫阶。她的头发用根木簪束着,发梢还沾着点星砂的灰,扫帚扫过石阶,把昨日落下的枯叶扫成一堆,动作麻利,却透着股落寞。

听到脚步声,影煞抬起头,目光落在墨影腕间的影纹上,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随即又恢复了平静:“共生耗权重,你竟撑到现在。” 她的声音很淡,却带着几分感慨 —— 当年她在吞噬派时,见过太多影族因耗权重而消散,墨影能撑到现在,全靠与哪吒的羁绊。

墨影往前走了两步,轻声道:“俺们想找影源补权重,却不知影渊的路,听新星宇说,你熟清影渊的路,想请你引路。”

影煞握着扫帚的手顿了顿,目光扫过哪吒,又落在墨影身上,沉默了片刻,才从怀里摸出张泛黄的旧图,往哪吒面前扔去:“影渊的路俺知,却有个条件 —— 带俺去。俺当年助吞噬派,害了不少影族共生派的人,这次帮你们护墨影,寻影源,也算是赎当年的罪。”

哪吒捡起旧图,展开来看,图上画着影雾林和影渊的路线,用墨笔标注得清清楚楚,图的角落还画着个小小的莲形纹,旁侧写着 “共生印记” 四个字 —— 是影雾林里有共生印记线索的标记。“好,” 哪吒点点头,“俺们带你去,一起寻影源,赎你的罪。”

影煞见他答应,脸上没什么表情,却悄悄把藏在袖中的 “影族旧佩” 往身后挪了挪 —— 那佩是块墨青的玉,佩面上刻着极细的共生纹,纹里还嵌着点淡青的光,是影族共生派首领才有的佩。可她刚挪了挪,那佩就从袖中滑了出来,“啪” 地掉在石阶上,滚到墨影脚边。

墨影弯腰捡起佩,指尖触到玉面的温润,突然觉得眼熟 —— 这佩的样式,竟与她母妃留下的那枚佩一模一样!她母妃是影族共生派的首领,当年为了护共生派,被吞噬派所杀,只留下一枚佩,墨影一直带在身边,藏在贴身的布囊里。“这佩……” 墨影握着佩,眼里满是惊讶,“这佩与俺母妃的佩,一模一样!”

影煞听到这话,脸色微微变了变,快步走过来,从墨影手里拿过佩,匆匆藏回袖中,语气有些不自然:“只是样式像罢了,影族的佩,多有相似。到了影渊,再跟你细说。”

墨影还想再问,新星宇却突然 “咦” 了一声,提着星砂灯往时序司外的方向照去。灯壁的星砂泛着暖紫,映出远处的天际线,竟泛着淡淡的黑紫 —— 那是影族吞噬派的影纹颜色!“不好,” 新星宇语气凝重,“星砂灯映影雾林泛黑紫,怕是影蚀的妖兵,已经在影雾林内设伏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