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公狠狠打我一巴掌。
只因我拒绝辞职回家,照顾瘫痪在床的婆婆。
我捂着脸冷笑:“我月薪两万,你请我?”
我老公却拽着我,让我给公公道歉。
我从包里甩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:“你也配?”
01
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廉价消毒水和腐朽木头混合的、令人窒息的气味。
这是蒋家的老房子,也是我噩梦的开端。
“啪!”
一声清脆的耳光,响彻整个客厅。
我的左脸瞬间燃起一片火辣,耳膜嗡嗡作响,世界仿佛都慢了下来。
打我的人,是我的公公,蒋国栋。
他那张因长期酗酒而浮肿的脸涨成了猪肝色,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像铜铃,指着我的鼻子,唾沫横飞。
“反了!真是反了天了!我蒋家的媳妇,让你辞个职照顾你婆婆,你还敢跟我讲条件?”
我没有哭,甚至没有流露出一丝脆弱。
我只是缓缓地、一寸寸地抬起头,目光越过他,落在我丈夫蒋川的脸上。
他站在那里,一个三十岁的男人,月薪八千,此刻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,眼神躲闪,不敢与我对视。
我捂着发烫的脸,一股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。
我笑了,笑声很轻,却像冰碴子一样在这闷热的客厅里散开。
“我月薪两万,请我回家当保姆,蒋先生,你算过这笔账吗?你付得起我的工资吗?”
蒋国栋被我的话噎住,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我的手都在哆嗦:“你……你这个不孝的女人!我们蒋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,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!”
我没理他,我的视线始终锁定在蒋川身上。
我等着,等着他像我们热恋时承诺的那样,挡在我身前,对全世界宣布会保护我。
他动了。
他终于朝我走过来,却不是挡在我身前。
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。
“岚岚,别闹了,快给爸道个歉。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一丝哀求和不耐,“爸也是急的,妈现在躺在床上,家里全乱套了,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?”
体谅?
我的心,在那一瞬间,彻底沉入了冰窖。
从他让我道歉的那一刻起,我知道,我们完了。
这个男人,我爱了五年,嫁了两年的男人,在我被他父亲掌掴之后,第一反应不是维护我,而是让我向施暴者低头。
原来,他口中的“我们家”,从来都不包括我。
我看着他,看着这个我曾经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,只觉得无比陌生和可笑。
我一根一根地,用力掰开他紧抓着我的手指。
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,像一只绝望的困兽。
“蒋川,”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“从你爸打我,你让我道歉的那一刻起,我们就完了。”
说完,我从随身的托特包里,拿出了一份文件。
那是我早就准备好的,离婚协议书。
我没有丝毫犹豫,直接将那份薄薄的、却重如千斤的纸,甩在了他的脸上。
纸张划过他的脸颊,发出轻微的声响,然后轻飘飘地落在地上,像一只折翼的蝴蝶。
“你也配?”
这三个字,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蒋川彻底愣住了,他低头看着地上的离婚协议,脸上血色尽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