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会以各种匪夷所思的理由找我要钱。
“岚岚啊,你弟弟(小叔子)谈恋爱了,女方要三金,你这个当嫂子的,是不是该表示一下?”
“岚岚,你爸最近腰不好,想买个按摩椅,你看……”
“岚岚,家里酱油没了,你下班顺便买一瓶回来。”
大到几万块的“赞助”,小到一瓶酱油,她都算计得清清楚楚。
而这些钱,大部分都流向了她那个游手好闲、三十好几还靠父母养着的小儿子口袋里。
蒋川呢?他永远在和稀泥。
“我妈不容易,一辈子没享过福,你就当孝敬她了。”
“我弟那个人就那样,你别跟他一般见识。”
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,发生在一个月前。
我无意中查询银行流水,发现我们联名账户里的五万块钱,被蒋川偷偷转走了。
那是我们存了很久,准备去冰岛看极光的旅行基金。
我拿着银行流水质问他,他一开始还支支吾吾,最后被我逼急了,才承认钱给了他弟弟买车付首付。
那是我第一次和他发生那么激烈的争吵。
我问他:“那是我们两个人的钱,你凭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转给你弟?”
他被我问得恼羞成怒,第一次对我吼了。
“那是我弟!不是外人!林岚你能不能别这么斤斤计较!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?!”
“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?”
这句话,像一把淬了毒的刀,狠狠扎进我的心脏。
那一刻,我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,心彻底凉了。
我终于明白,在他和他的家人眼里,我不是妻子,不是家人,而是一个会赚钱的工具,一个可以无限压榨的血包。
从那天起,我开始不动声色地咨询律师,搜集证据,默默准备离婚协议和财产分割清单。
我以为离婚会是一个漫长的拉锯战。
没想到,婆婆的“意外”瘫痪,成了催化剂。
半个月前,婆婆王丽从楼梯上摔了下来,摔成了高位截瘫。
蒋家对外宣称,是她自己下楼不小心踩空了。
可我接到电话时,他们一家人,包括那个在外地的小叔子,全都围在医院。
他们第一时间不是通知我病情,而是等我赶到后,把我围在中间,开起了“家庭会议”。
会议的主题只有一个:林岚,你辞职吧,家里需要你。
公公蒋国栋理直气壮:“你妈现在这样,吃喝拉撒都在床上,请护工不放心,花销也大。你工作再好,能有你妈重要吗?”
蒋川附和道:“是啊岚岚,你工资高,但工作也忙,总是加班。不如趁这个机会休息一下,把妈照顾好,等妈情况稳定了,你再出去找工作也不迟。”
我看着他们一家人一唱一和,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,只觉得一阵反胃。
他们根本不是在“商量”,而是在“通知”。
用亲情和道德绑架我,让我放弃我的事业,我的人生,去填他们家这个无底洞。
从医院回来的路上,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。
所以,当蒋国栋那一巴掌扇过来的时候,我没有愤怒,只有一种解脱般的平静。
他打掉的,是我对这段婚姻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。
03
和蒋家撕破脸的第二天,我的生活就被搅得天翻地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