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浩则像个君王一样，搂着李静，享受着我的难堪。他时不时地看向我，眼神里的嘲讽和得意，毫不掩饰。
我一言不发，只是默默地收拾着属于我的几件衣服，几本书。我的隐忍，在他们看来，就是懦弱和认命。
“哟，这不是你最宝贝的那几本破书吗？”李静看到我收拾书，走了过来，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，然后像丢垃圾一样扔在地上，“都什么年代了，还看这种东西，难怪你一辈子没出息。”
我攥紧了拳头，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。
“小静，别跟这种人废话了，脏了你的手。”王浩走过来，把李静拉回怀里，然后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钱，扔在我脚下。
“拿着，滚吧。算是给你的遣散费。”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，“以后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，看着你这张脸，就让人倒胃口。”
满地的钞票，像一张张嘲笑我的脸。
我慢慢地蹲下身，在他们以为我会卑微地去捡钱时，我却只是把我那本被扔在地上的书捡了起来，仔细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尘。
然后，我抬起头，看着他们，笑了笑。
“谢谢王总的好意，不过，我的东西，还没拿完。”
我的目光，状似无意地扫过客厅和卧室那两个隐藏摄像头的方向。
“哦？你还有什么东西？”王浩不耐烦地问。
“一些私人物品，在卧室里。”我低着头，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，像是在强忍着屈辱。
李静和王浩对视了一眼，眼神里都是不屑。在他们看来，我不过是垂死挣扎，想多带走几件不值钱的破烂。
“去吧，快点，别磨蹭。”王浩挥了挥手，像是在赶一只苍蝇。
我低着头，走进了那间曾经充满我们欢声笑语，如今却让我感到无比恶心的卧室。
两个律师都跟在后面，这是程序。
我假装在衣柜里翻找着什么，一边用眼角的余光，死死地盯着床头柜上方墙角的位置。那个摄像头，就藏在一个装饰性的插座面板后面。
我的心跳得飞快，手心全是汗。我必须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，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存储卡拿出来。
机会只有一次。
我故意把衣柜里的一个箱子弄倒，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。
“哎呀！”我叫了一声。
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。
就是现在！
我以最快的速度，转身靠近床头柜，假装去扶一个快要倒下的相框。身体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。我的手指飞快地抠开插座面板，摸到了那张比指甲盖还小的存储卡，然后迅速地把它塞进了我事先在裤子口袋里剪好的一个小破洞里，让它掉进了裤子的夹层。
整个过程，不到三秒钟。
我把相框扶正，那上面还是我和李静的婚纱照。照片上的她，笑得那么甜。
我拿起相框，深深地看了一眼，然后“啪”的一声，将它面朝下扣在了桌子上。
“好了，我的东西拿完了。”我站起身，手里只抱着几件旧衣服和几本书，对他们说。
“这就完了？”李静的律师显然有些意外。
“完了。”我点点头，表情麻木。
他们看着我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，彻底放下了心。在他们眼里，我已经是一条被抽掉了脊梁骨的死狗，再也翻不起任何风浪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