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晚站在会议室外的落地窗前，望着脚下繁华的都市景象。二十八层的视野极佳，黄浦江像一条银色的丝带穿梭在高楼丛林之间。她轻轻调整了下耳边的珍珠耳环，这是她每次重要会议前的小习惯——母亲曾说这能给她带来好运。
“苏总监，启明科技的人已经到了。”助理小林轻声提醒。
苏晚点头，深吸一口气，转身走向会议室。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坚定而规律的节奏，灰色西装裙摆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摆动。作为华瑞资本最年轻的投资总监，这次与启明科技的谈判对她至关重要。
推开厚重的会议室门，苏晚扬起职业性的微笑：“抱歉让各位久等了，我是华瑞资本的投资总监苏晚。”
当她抬起头，目光与会议桌对面的人相遇时，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。
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七年。
整整七年，她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到陆允哲。
他变了，又好像没变。曾经略带青涩的少年气已被成熟稳重取代，量身定制的深蓝色西装完美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身形，金丝边眼镜后的那双眼睛依然深邃如昔，只是此刻写满了与她相同的震惊。
“陆总？”苏晚身后的助理小声提醒，她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。
陆允哲率先恢复如常，起身伸出手：“苏总监，久仰。我是启明科技的陆允哲。”
他的声音比记忆中低沉了几分，握手时的触感温暖而短暂。苏晚强迫自己冷静，在会议桌主位坐下，打开面前的资料夹。
“看来陆总就是启明科技那位神秘的新任CEO了。”苏晚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，“我们对贵公司的AI医疗诊断系统很感兴趣，相信这次合作会对双方都有利。”
会议进行了两个小时。苏晚不得不承认，陆允哲比她想象中还要出色。他讲解技术时的游刃有余，回应质疑时的逻辑清晰，以及那份从容不迫的自信，都与记忆中那个穿着白T恤在图书馆查资料的工科男生判若两人。
“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。”苏晚合上文件夹，“我们会尽快完成尽调，给出最终投资方案。”
双方人员起身寒暄，陆续走出会议室。苏晚故意收拾得慢一些，希望避免与陆允哲单独相处。然而当她最后走出会议室时，发现他依然等在门口。
“好久不见。”陆允哲轻声说。
走廊空无一人，只有远处打印机工作的嗡嗡声。苏晚抱紧手中的文件夹，指甲不经意间掐进了硬纸壳。
“确实很久了。”她勉强笑了笑，“没想到会这样重逢。”
“我听说你在华瑞做得很好。”陆允哲的目光落在她脸上，太过直接，让她有些不自在。
“你也不差，启明科技的新星CEO。”苏晚看了眼手表，“抱歉，我还有个会。”
“晚晚。”他叫住了转身欲走的她，用了过去的昵称，“能一起吃个饭吗？聊聊。”
苏晚停顿片刻，摇头：“我觉得没必要。现在是合作关系，保持专业对双方都好。”
“就一顿饭，叙叙旧而已。”
“陆总，”她刻意用了商务称呼，“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。我们现在只是商业伙伴关系，我希望保持这种纯粹。”
说完，她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间，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的背影。直到电梯门完全闭合，苏晚才允许自己靠在轿厢壁上，深深呼出一口气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