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紫影纹顺着杖身往上爬,所过之处,淡青影纹瞬间褪成死灰,杖尖的影纹甚至开始崩裂,碎成星点似的光屑往下落。墨影咬着牙,能清晰感觉到权重正顺着影蚀刃往外流,像握着块正在融化的冰,掌心里满是凉意。“影蚀刃果然能噬权重!” 她心里咯噔一下,想起影族典籍里的记载 —— 这刃是用吞噬派战死族人的影魂炼的,每噬一分权重,刃身的黑紫便浓一分,到最后,连影族的本源影纹都能吞得干干净净。
“躲得倒快!” 影蚀冷笑一声,手腕一转,影蚀刃换了个方向,往墨影的腕间扫去 —— 那里的共生影纹最淡,只要刃尖触到,这道与哪吒绑定的影纹定会当场断裂,到时候墨影的权重会瞬间耗空,连虚影都剩不下。
阿桃躲在墨影身后,抱着布老虎的手紧得指节发白,却没再往后退。她看着墨影杖身崩裂的影纹,看着那道黑紫影刃离墨影越来越近,突然想起方才墨影把她护在身后的温度,想起布老虎颈间那圈快看不见的淡青影纹 —— 那是墨影昨日亲手织的,当时还说 “这影纹能护布虎,也能护阿桃”。“不许你伤墨姐姐!” 阿桃突然喊出声,声音虽抖,却带着股拗劲,她把布老虎往前一推,虎爪上的淡青影纹虽弱,却也泛着细亮,像颗小小的星。
布老虎的红光刚触到影蚀刃的黑紫影纹,便 “啪” 地一声碎了,虎毛上沾了些影纹碎末,瞬间褪成灰败的颜色。可这一下,却给了墨影喘息的机会 —— 她借着影蚀愣神的工夫,把阿桃往旁边的豆浆摊推去,自己则握着影跨共生杖,往影蚀的方向逼了半步。杖身的影纹已淡得快看不见,只有杖尾还剩一点青,像快熄的烛火,可她的眼神却没半分退缩:“想伤孩子,先过俺这关!”
“过你这关?” 影蚀嗤笑,挥刃逼得墨影连连后退,“你现在连影纹都快保不住了,还敢说这话?看看你身后的百姓,他们连你是谁都记不清,谁会来帮你?”
话音刚落,便见王小二扛着锄头从巷口冲出来,锄头柄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—— 他本是去村西撒麦种,听见市集的动静,又想起墨影护着阿桃的模样,便急急忙忙往回赶。“墨姑娘别怕!俺来帮你!” 王小二的吼声裹着晨雾,震得旁边酒旗上的雾珠簌簌往下掉,他举起锄头,往影蚀的刃上挡去,“你这妖人,敢在陈塘关撒野,当俺们陈塘关没人了不成!”
锄头与影蚀刃相撞,发出沉闷的响声,黑紫影纹顺着锄头柄往上爬,王小二只觉手臂一阵发麻,像被冰锥扎了似的,可他却没松手。“俺虽记不清墨姑娘帮过俺家多少事,” 王小二咬着牙,把锄头往旁侧一偏,逼得影蚀退了半步,“可俺记得,她护过阿桃,护过俺家的麦种,这样的好姑娘,俺们不能让她受欺负!”
市集里的百姓也渐渐围了上来。卖糖葫芦的张叔,手里还握着串刚裹好糖衣的糖葫芦,见影蚀逼得墨影快退到墙根,便把糖葫芦往案板上一放,抄起旁边的木槌:“俺虽忘了这姑娘叫啥,可俺记得,她上次帮俺赶过偷糖的麻雀,这忙俺得帮!”;织布的李婶,手里还拿着纺锤,见妖兵要去抓阿桃,便把纺锤往地上一摔,捡起旁边的木梭:“欺负孩子算啥本事!有本事冲俺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