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. 救个人类当鱼饵
浅海的光像混了沙的假蛋黄酱。凌瑶悬在几株骷髅状鹿角珊瑚上，指尖绕一缕银丝探进蠕动赤潮。污浊边缘泛起涟漪，一丝毒藻被扯碎成渣。但核心那滩姨妈红依旧汹涌——这点净化力，约等于往公厕撒香水。
“废物！”凌瑶低骂，不知是赤潮还是自己。前世能唱塌龙王庙，如今搞不定一团海藻。烂橘从螺壳探头，死鱼眼望着刚清出的巴掌大净水，残尾轻晃，仿佛想蹦迪。
“嘎吱——！”金属哀鸣炸响！一艘印“咆哮海狮”徽的勘探船醉汉般栽进视野，螺旋桨在赤潮里搅屎。船员失足跌出，毒藻瞬间裹成木乃伊！藻丝勒进脖子滋滋冒烟，男人喉咙发出开水壶的啸叫。
凌瑶皱眉。人类，又是人类。前世渣男虚伪的俊脸闪过。她几乎想转身唱首《凉凉》。但……那船员快砸到她刚擦亮的珊瑚盆景。
“碰瓷是吧？”凌瑶龇牙。鱼尾电射而出，银光凝成无形菜刀！嗤啦——！捆人的毒藻应声而断。她嫌弃地凌空一踹，银光大脚把那团人形垃圾蹬向清水区。
船员在浑水中扑腾回头，只瞥见赤潮深处一抹银蓝残影——美得像个环保诈骗广告。
与此同时，深海“砗磲殡仪馆”内。枯瘦如柴的巫师莫睿从灌满绿水的水晶球前诈尸般抬头，眼窝燃起鬼火：“银尾！《人鱼屠宰指南》里的‘深蓝榨汁机’！能洗地能导航……李昻殿下！咱的‘泼粪计划’，找到核心配件了！” 阴影里，头戴淘宝爆款金冠的身影动了动。
4. 三百岁少女的佛系宣言
凌瑶蹭回“哭丧海沟”边沿，没进那口芝麻糊。她瘫在长满藤壶的礁石上，指尖拨弄缠石的破渔网。烂橘钻出螺壳，小心翼翼蹭她尾鳍——接触处脓疮竟收干了些。
海沟里传来归海沧的咆哮：“……必须有人去和谈！为了种族续香火……敖霜那疯婆娘只会同归于尽！凌瑶的能力……” 后话被粪汤翻滚声淹没。
凌瑶闭眼。和谈？跟谁？那个记忆里让她踩碎膝盖骨也要贴的渣男？还是正计划把太平洋变毒汤的“海狮国”？颈间星斑发烫，前世化泡前被全世界拉黑的空虚感涌来。这辈子，她只想攥紧点属于自己的——哪怕只是看这条烂橘鱼多喘一天。
她摊掌，银丝如蛛网罩住烂橘伤口。鱼鳞在微光下泛起回光返照的橘色。烂橘抬头，死鱼眼锁定她，意念传来微弱暖意——像在垃圾堆里捡到半根没馊的火腿肠。
“瞧见没，”凌瑶戳了戳鱼头，更像自言自语，“苟着等开席，比当救世主有性价比。” 银光熄灭，烂橘缩回螺壳。银蓝鱼尾在粪汤里划出摆烂的弧线，游向更深的黑暗。佛系？不，这只是三百岁人鱼在毒海里，给自己刨的坑位。至于那个被她当垃圾踢走、却成了猎人香饵的船员？
凌瑶语录浮出水面：
“救你？顺手清个垃圾桶罢了。”
“防护罩？我看你像防尘罩！”
“想让我当深海家政？得加钱——用李昻的狗头结账。”
烂橘在螺壳里吐了个毒泡，像在点赞。
第二章 王子之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