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再说话,只是第二天,给她带来一本《骨骼图谱》,封面写着“赠苏晚:未来的大法医”。
第四章 靶场上的风
陈默加入了学校的射击社,每周三下午都泡在靶场。苏晚有时会去看,坐在遮阳棚下,看他举着气步枪,眯眼瞄准的样子。
子弹击中靶心时,他会回头冲她比个手势,阳光在他汗湿的发梢跳跃。
“你这枪法,以后抓坏人够用吗?”她递过去水瓶。
“闭着眼都能打中。”他仰头灌了半瓶水,喉结滚动,“以后遇到持枪歹徒,我一枪就能打掉他手里的枪。”
“别吹牛,”她戳他胳膊,“上次打气球,你还把奖品兔子的耳朵打烂了。”
他挠挠头,嘿嘿笑:“那不一样,气球不会动,坏人会跑啊。”
风卷着靶纸的边角哗哗响,远处传来其他社员的笑闹声。苏晚看着他被晒黑的侧脸,突然觉得,他举枪的样子,比任何时候都要亮。
第五章 解剖课的泪
大学填报志愿那天,苏晚在“法医学”三个字上停留了很久,笔尖悬着,迟迟不敢落下。
陈默在旁边啃着苹果,指节敲了敲那行字:“怕了?”
“听说第一次解剖……”她声音有点抖,“是真的人。”
“我陪你去看。”他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,“等你开学,我去你们学校门口蹲点,你要是跑出来,我就把你拽回去。”
苏晚被他逗笑,笔尖终于落下,墨水洇开小小的一团:“陈默,你报了警官学院?”
“嗯,刑侦系。”他拿出自己的志愿表,拍在她面前,“以后你在解剖室找线索,我在外面追凶手,完美配合。”
那个夏天,录取通知书寄到巷口。苏晚的信封上印着医学院的校徽,陈默的信封上,警徽在阳光下闪着冷光。
第六章 两座城的信
医学院在城南,警官学院在城北,隔着四十分钟的地铁。
苏晚的第一封家书,写给陈默。信纸边缘沾着点福尔马林的味道,她在信里说:“今天第一次进解剖室,标本泡在玻璃缸里,像睡着了。我没哭,就是有点想家。”
陈默的回信来得很快,字写得歪歪扭扭:“我们今天练擒拿,我把教官摔了个屁墩,被罚跑十圈。你别怕,那些标本以前也是好人,他们会愿意帮你的。”
后来信变成了短信。苏晚的短信总在深夜:“刚结束解剖,手腕酸。”陈默的短信常带着杂音:“在蹲点,蚊子好多,等抓到人请你吃火锅。”
有次苏晚发烧,躺在床上看手机,陈默的视频电话突然打过来。他那边很暗,只能看到肩膀上的警徽:“听说你病了?我请了假,现在在地铁上。”
“别来,”她声音哑得厉害,“你明天还要训练。”
“没事,”他笑了,屏幕晃了晃,“我可是未来的警察,这点路算什么。”
地铁报站声透过听筒传来,苏晚裹紧被子,眼泪却忍不住掉下来。两座城的距离,好像也没那么远。
第七章 深夜的火锅
陈默第一次出任务,抓一个小偷。他追了三条街,把人按在垃圾堆上时,膝盖磕出了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