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戒指有了年头,又有磨损。
但也卖了不少钱,交了疗养院的费用,还剩下不少。
买了衣服和小起喜欢的芒果味小蛋糕回去。
小起趴在桌子上,小口小口吃着。
“妈妈不吃吗?”
梁吟将新买的取暖器插上电,回过头看着她鼓鼓囊囊的腮帮子,像松鼠,“妈妈过敏,你忘记了?”
“那妈妈怎么不买其他口味的?”
“因为小起爱吃。”
是妈妈的爱让她感到幸福,蛋糕只是这份爱的衍生。
打开取暖器开关,暖意流淌出来,很快驱散了房间的湿冷。
“哇。”
小起将小脸凑近取暖器,“妈妈,好暖和,你好厉害啊!”
知道她是在故意哄自己开心。
这些年要不是有小起在身边,梁吟早就坚持不下来了。
手机在床上震动了下。
有新消息进来,梁吟过去打开。
【梁吟,我联系到了一位伯母当年的朋友,或许他知道一些你身世的事情。】
电话地址姓名也一同发了过来。
可地址是外省的。
忍受屈辱和压迫留在陵江,为的就是调查出自己的身世真相,替母亲证明清白。
好不容易等到了消息。
无论如何,一定是要去的。
*
雨夹雪像碎冰一样从天而降,本就寒冷的天气又骤降几度。
梁吟新入职了一家酒店做迎宾工作。
天冷。
还要穿着裙子站在门口。
客人来来去去,有进来用餐的,也有住房的,喝醉酒的客人在大厅胡闹,梁吟被派去安抚。
沾了一身臭熏熏的酒气,冷风又吹过来,皮肤都冷得像凝了一层霜。
可这里时薪高,已经是很不错的工作。
雨刮器不停运作着。
梁吟在门前站了三个小时,贺丛舟就在车里看了三个小时。
高跟鞋磨破了脚后跟,醉酒客人的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,上司跑来指责她工作的失误。
随着时间的流逝。
梁吟生活的艰苦生动地展现在贺丛舟面前。
他对她没感情。
但也不想看她这么屈辱的活着。
等到凌晨梁吟才交班换了羽绒服从里面出来,下着雪的夜晚昏暗,视线不明。
身后忽然出现轿车的前照灯。
前路被照亮了。
梁吟刚要走快些,车子却绕过来,停在了她身旁。
“上车。”
又是这两个字。
贺丛舟直视着前方,没看梁吟一眼。
“不用了。”
梁吟并不想再和贺丛舟有任何来往。
贺丛舟施舍性地侧过脸。
“我有事要问你。”
抓着包带的手一紧,梁吟怕和小起有关,更怕他一回来就要抢走女儿,“就这么说吧。”
“你确定?”
这话是在问梁吟,也是问他自己。
她似乎变得拒自己于千里之外了,以前的梁吟是最爱黏他的。
看着那张被风雪和苦痛吹得瘦削憔悴的面孔。
贺丛舟不知哪来的怒火。
他随手抽出一旁准备好的支票便递了出去,这样也好。
她不想和他有来往。
他也一样。
“我知道你现在日子过得不太好,这个你拿着,算是我给小起的抚养费。”
是钱。
是梁吟最需要的钱。
可从他的手里递过来的,怎么就那么恶心呢。
梁吟退后。
疏离的眸色变成了厌恶,一眼便看出来贺丛舟的心理活动。
“我不会带着孩子去打搅你和叶小姐的生活,这点你大可以放心。”
垂眸看向那张被雪淋湿的支票。
她苦笑,“至于这个……更不用了,小起是不会花一个陌生人的钱的。”
那笔钱是诱人的。
七位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