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八岁那年,我被亲生父母找到,以为苦尽甘来。
却不知他们嫌弃我土气,更爱精心栽培的假少爷。
被设计撞人入狱那天,父亲冷眼旁观,母亲说别连累家族。
在监狱被活活打死时,我觉醒了预知未来的能力。
再睁眼,我回到李家接我回家的前一天。 这次我笑着跟他们走,暗中用预知能力积累财富与人脉。
当假少爷又一次陷害我时,我反而将他推进自己设的局。
父亲公司一夜破产,母亲跪在门口求我救她宝贝儿子。
而那个买凶杀我的假少爷,正在精神病院日夜重复被活埋的噩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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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水的铁锈味混杂着牢房里经年不散的霉腐和尿臊,钻进李辉的鼻腔,这是他最后记住的味道。
还有拳头、脚、警棍,冰冷或钝重地落在他的骨头、内脏、头颅上,噗噗闷响,伴着一阵阵压低的、兴奋的狞笑。
“首富家大少爷?呸!废物!”
“宏少让你死,你就得变成烂泥!”
意识像风中残烛,忽明忽灭。
最后那一脚踹在他太阳穴,黑暗彻底吞没过来,带着死亡的冰冷黏腻。
然后,是炸裂般的剧痛,并非来自身体,而是灵魂深处。
无数画面洪流般冲撞进他的脑海——
被接回那座流光溢彩却冰冷彻骨的李家别墅,父亲李成龙审视货物般挑剔而不耐的眼神,母亲钟丽那捂鼻掩饰嫌弃、却又假惺惺掉泪的模样。
假少爷李宏搂着母亲的手臂,冲他露出毒蛇般的笑,嘴里说着“哥哥别怕,以后我照顾你”。
他小心翼翼,唯恐犯错,却动辄得咎。
打碎一个古董花瓶,李宏栽赃是他嫉妒;公司文件出错,李宏暗示是他这个“乡下人”不懂规矩故意搞破坏。
每一次,李成龙的不喜加深一层,钟丽的偏心更明目张胆。大姐李娇的嗤笑,妹妹李薇如同使唤佣人般的颐指气使…
最后,那场精心策划的车祸。他喝的茶里下了药,昏沉中被人塞进驾驶座,猛踩油门,撞飞那个突然冲出的身影。
刺耳的刹车声、尖叫声、温热的血溅在挡风玻璃上…
警笛轰鸣。
书房里,李成龙背对着他,声音冷硬如铁:“李家不能有污点,你自己扛了。”
钟丽哭得梨花带雨,说的却是:“小辉,算妈求你了,别拖累你弟弟和这个家…”
法庭。
监狱。
然后,就是这间充斥着暴力和死亡的牢房。
他看到了,全都看到了!这短暂、屈辱、被所有人弃如敝履的一生!
恨!滔天的恨意如同岩浆,灼烧着他的魂魄!
……
猛地吸进一口气,肺部火辣辣地疼。
李辉剧烈地咳嗽起来,睁开眼。
午后刺目的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棂,照出空气中浮动的无数尘埃。身下是硬得硌人的木板床,屋子里有淡淡的干草和泥土气味,熟悉又遥远。
墙上,那本破旧的挂历显示着日期——他十八岁生日刚过不到一个月。
距离江城李家找到他,还有一天。
他不是死了吗?在江城那座冰冷的监狱里,被活活打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