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么?”我重复了一遍,忽然伸手,捏住他的下巴。
他猛地一颤,想挣脱,却被那绝对的力量压制,动弹不得。皮肤冰凉,触感细腻,却绷得像石头。
我强迫他抬起脸,看着我的眼睛。
“因为现在,朕是皇帝。”
我的声音不高,却像沉重的战鼓,敲在他的耳膜上,也敲在这御书房的每一寸空气里。
“北凉的疆土,是朕的疆土。北凉的子民,是朕的子民。北凉的公主——”
我松开手,看着他下巴上被捏出的红痕,和他骤然收缩的瞳孔。
“也是朕的公主。”
“轮不到一群蛮子来指手画脚。”
周衍踉跄着后退一步,撞在一个书架子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他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我这个人,眼神里充满了无法理解的震撼和惊骇。
我不再看他,转向地上抖成筛糠的赵高。
“赵高。”
“老……老奴在!”赵高几乎是把头磕进了砖缝里。
“传朕旨意。”
我的声音恢复了冰冷和决断,每一个字都像出鞘的刀。
“边境戒严。所有关卡许进不许出。边军各部,没有虎符调令,擅动一兵一卒者,以谋逆论处,斩立决!”
“着兵部、户部,两个时辰内,将边境布防图、现有粮草军械库存清单,送至御书房。延误者,斩。”
“召镇北侯、安西大都督即刻返京。告诉他们,朕只等十天。”
一道道命令,没有任何迟疑,带着血腥的杀气,砸了下去。
赵高听得头皮发麻,却不敢有丝毫怠慢,尖声应着:“遵旨!遵旨!”
他连滚爬地出去传令了。
御书房里,又只剩下我和周衍。
他依旧靠着书架,脸色变幻不定,看着我,像是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、恐怖的怪物。
我走回书案后,拿起那封屈辱的国书,看了一眼,然后随手扔进了旁边取暖的火盆里。
噗——
明黄的绢帛瞬间被火舌舔舐,卷曲,焦黑,化为灰烬。
一丝青烟袅袅升起。
我抬起眼,看向还在发愣的周衍。
“还杵在这儿干什么?”
我的语气没什么波澜。
“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