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初遇在设计图纸间
2023 年深秋，沪市的梧桐叶被秋风染成焦糖色，一片片落在 “筑梦” 设计工作室的落地窗上。苏晚正对着电脑屏幕上的办公室设计图皱眉，指尖在数位板上反复调整着茶水间的布局，键盘旁的美式咖啡早已凉透 —— 准确说，是凉得能当冰美式，她早上冲的时候还特意多加了两颗冰，结果忙到现在，冰块化完，咖啡淡得像刷锅水。
“苏设计师，恒宇科技的陆总到了。” 助理小林的声音带着点慌，毕竟这位客户是工作室今年最大的单子，听说连喝奶茶都要精确到 “三分糖少冰，珍珠煮够 12 分钟”，比上次要求把厕所装成 “星空主题带香薰瀑布” 的业主还难搞。
苏晚猛地抬头，手忙脚乱地擦了擦嘴角 —— 刚才啃面包蹭的 crumbs（面包屑）可不能让大客户看见。门口站着的男人身形挺拔，深灰色定制西装衬得他肩线利落，袖口挽起露出的机械表看着就不便宜，偏偏鼻梁上的细框眼镜又中和了锐利，显得温温和和。这是陆则衍，恒宇科技的创始人，也是她接下来要 “伺候” 的甲方爸爸。
“陆总，久等了。” 苏晚起身迎上去，伸手的瞬间僵住 —— 右手食指还沾着马克笔的靛蓝色痕迹，是刚才改图纸时无意识蹭的，活像刚从蓝墨水瓶里捞出来。她慌忙往身后藏，试图用西装外套下摆盖住，结果动作太急，差点把椅子带倒，发出 “吱呀” 一声尴尬的响。
陆则衍却像没看见这出小闹剧，温和地握了握她的手，指尖碰到那点蓝墨时也没露异样：“苏设计师不用客气，是我们打扰你加班了。” 他的目光扫过电脑屏幕，突然笑了，“茶水间这里，你把水槽设计在窗边？是怕员工摸鱼接水时，能顺便看楼下奶茶店排队吗？”
苏晚愣了愣，随即笑出声 —— 这甲方居然 get 到了她的小心思。她原本是觉得窗边采光好，又能让员工接水时放松两秒，没想到被直接点破。两人从采光聊到员工办公舒适度，再到科技公司该避免 “像网吧一样亮闪闪” 的雷区，越聊越投机。不知不觉间，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，写字楼的灯光亮起来，像撒了一地碎星星。
“没想到陆总对设计也这么懂。” 苏晚合上电脑，才发现鼠标垫上还印着卡通猫爪，是她上次网购凑单买的，此刻正对着陆则衍的定制皮鞋，显得有点幼稚。
陆则衍看了眼时间，轻笑：“之前创业初期自己跑装修，差点被装修队骗着把厕所和会议室打通，也算吃一堑长一智。苏设计师应该还没吃晚饭吧？楼下有家私房菜不错，就是得提前预约 —— 不过我下午让助理订了位，本来怕你忙得没空，现在看来，咱们可以去尝尝他们家的‘拯救加班狗套餐’。”
那顿饭，他们聊的不再是工作。苏晚知道了陆则衍大学时为了赚学费，在网吧当网管，边看店边写代码，结果把网吧的系统优化了一遍，老板还多给了他两百块奖金；陆则衍也听苏晚说，她刚当助理时，把业主家的窗帘尺寸算错，做成了 “短一截露脚踝” 款，最后抱着窗帘在业主家门口哭了半小时，业主反而安慰她 “没事，这样通风”。相似的 “社死经历”，让两颗心在初次相遇时就多了份亲切感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