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 真相碎片
但他的眼中，不再只有落魄和绝望，而是多了一丝锐利的光芒——那是代码赋予他的视角，也是复仇与求生的火焰。
天快亮时，林默找到了一家不需要身份证登记的黑网吧。用身上仅剩的零钱开了台机器，躲在最阴暗的角落。
他需要信息，关于“基金会”，关于那种奇怪的电路图，关于任何可能相关的超自然或尖端科技传闻。
常规搜索引擎一无所获。关于“基金会”的信息大多是一些慈善机构或无关的企业。他尝试进入一些深层网络论坛，利用他作为程序员的技术寻找那些隐藏的角落。
头痛依然隐隐作祟，精神力的透支没有完全恢复。他眼中看到的屏幕，除了正常的显示内容外，还叠加着一层淡淡的、不断流动的底层数据代码。这让他有些分神，但也提供了一种奇特的视角——他能看到一些网络请求的底层数据流。
几个小时过去，收获甚微。就在他快要绝望时，在一个加密程度极高的小众论坛的废弃板块，他发现了一篇被多次删除又被人重新上传的帖子，标题是《现实结构稳定性异常报告（碎片整理）》。
发帖人匿名，内容支离破碎，语焉不详，充满了隐喻和猜测：
“...并非幻觉，观测者效应是真实存在的，但更深层...他们称之为‘底层协议’…” “…‘清道夫’不是生物，是自动化的规则维护程序，响应‘写入’和‘篡改’事件…” “…小心‘基金会’，他们在‘门’后，但他们并非唯一，只是看守…” “…能量守恒？信息守恒？不，是‘逻辑守恒’，悖论是他们的禁忌…” “…那些能看到‘代码’的人，被称为‘潜在变量’，要么被吸收，要么被归零…”
帖子下面有几个回复，大多是嘲讽和不信，但也有一两个回复显得神秘兮兮。
“楼主又嗑多了吧？不过‘金雀花小道’那次停电事件确实有点怪。” “归零？是我想的那种吗？三年前那个天才女工程师的意外…”
三年前！女工程师！
林默的心脏猛地一抽！他立刻试图私信这个回复者，但对方头像灰暗，最后登录时间是一年前。他翻遍了这个论坛的所有历史记录，再也找不到更多关于此事的直接信息。
但“金雀花小道”这个地名，他记住了。还有“潜在变量”、“归零”、“逻辑守恒”这些术语。
看来，像他这样的人，或者类似的事件，并非第一次发生。有一个名为“基金会”的神秘组织在幕后处理这些事情。而晚晴，很可能就被他们“归零”了。
清道夫是自动化的程序……这解释了他们那非人的冰冷和效率。那么，是谁制造了它们？基金会吗？
“逻辑守恒”和“悖论”……这是否意味着他的能力不能制造逻辑矛盾？比如修改一个物体的存在状态使其自身矛盾？他需要试验，但必须万分小心。
离开网吧时，天色已大亮。城市恢复了白日的喧嚣。但在林默眼中，这个世界充满了看不见的规则和数据流。
他饿得头晕眼花，走到一个早点摊前，看着热腾腾的包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