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言对苏亦的心思，不是一天两天了，甚至可能从小时候就开始了。
那苏亦呢？他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吗？
还是说，他享受这种被依赖的感觉，故意装不知道？
下班回家，苏亦已经做好了饭。
「回来啦？快洗手吃饭，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。」他笑着把筷子递给我。
我看着他的笑，觉得刺眼。
「苏亦，」我放下筷子，「我问你最后一次，你跟靳言，到底有没有事？」
他脸上的笑容淡了：「林溪，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？我们是兄弟！」
「兄弟会因为对方谈女朋友就躲着吗？兄弟会偷偷扔了对方给别人的糖吗？」我提高了声音，把张姐说的话全说了出来。
他愣住了，眼神里闪过慌乱，随即皱起眉：「你听谁胡说八道？那些都是小时候的事，小孩子不懂事瞎闹，你也信？」
「那大学呢？」我盯着他，「靳言给你画了一本画，全是你，你知道吗？」
苏亦的脸色瞬间白了，猛地站起来：「你……你怎么知道？」
他这句话，像一道惊雷，在我耳边炸开。
他知道。
他竟然一直都知道。
第九章
苏亦的反应，彻底证实了我的猜测。
他不是不知道，他是全都知道。
我看着他发白的脸，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。
「我怎么知道？」我笑了笑，眼泪却掉了下来，「我在你大学的旧箱子里找到的，那个黑色的笔记本，靳言画的，写的，你都看过，对不对？」
他嘴唇动了动，说不出话，眼神躲闪着，不敢看我。
「你为什么不告诉我？」我声音抖得厉害，「你知道他对你的心思，你还跟他保持着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，你把我当什么了？」
「不是你想的那样！」他突然开口，声音很大，「我知道靳言对我不一样，可我把他当兄弟，我不能因为这个就跟他断了关系！我们认识二十年了，他爸妈走得早，他跟着奶奶长大，除了我，他没别的亲人了！」
「所以你就瞒着我？」我看着他，「你觉得这是对我好吗？你让我像个傻子一样，看着你们亲近，自我怀疑，这就是你所谓的兄弟情？」
「我不是故意要瞒你，」他眼眶红了，「我怕你知道了会生气，会跟我吵架，我怕失去你。林溪，我喜欢你，我想跟你好好过日子，靳言那边，我会跟他说清楚，让他保持距离，你再给我一次机会，好不好？」
他伸手想抱我，我往后退了一步，躲开了。
「说清楚？」我冷笑，「你打算怎么说？告诉他你知道他的心思，让他离你远点？你觉得他会信吗？还是说，你根本就舍不得？」
他愣住了，张了张嘴，没说出话。
我看着他犹豫的样子，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灭了。
「苏亦，你太自私了。」我擦干眼泪，「你既想留住我这个女朋友，又想维持跟靳言的『兄弟情』，你从来没想过我的感受。」
「不是的，林溪，我……」
「你别说了，」我打断他，「我累了，我想一个人静一静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