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那头很安静,然后是他低沉的回应。
“你只是在拿回本该属于你的东西。”
我翻出那张被陆泽压在枕头下的平安符。
【爱妻,与腹中麟儿,求神明庇佑,万事顺遂。】
我把这张符,连同那份B超单上用红笔醒目标注出来的“女”字,一起塞进一个奠仪专用的白色信封里。
收件人,陆泽他妈。
寄件人,空白。
表姨的电话很快就追了过来,她在陆家做保洁,声音压得又低又兴奋。
“小妤,你那招可真够绝的。”
“老太太当场就疯了,客厅那个青花瓷瓶摔得稀碎。”
“嘴里骂得那个难听,说林晚晚是只不下蛋的鸡,害陆家断子绝孙。”
我没作声,听着她继续现场直播。
“陆泽还在那儿哄呢,说什么B超也会看错,什么年代了男女都一样,他都疼……”
“我看老太太那架势,是不信了。”
为了安抚林晚晚和陆家老太太,陆泽要给他“未出世的儿子”,办一场风光无限的“百日祈福宴”。
对外,他依然宣称那是个男孩。
宴会地点,选在我们当初定情的那栋湖边别墅。
表姨说,他把请帖发遍了商界的朋友和所有的亲戚,排场比我们结婚时大多了。
门铃响了。
快递员送来一个烫金的信封,我的名字端端正正印在上面。
刚放下,手机就嗡嗡作响。
屏幕上是陆泽的名字。
接通,那头没有咆哮,只有粗重的呼吸声,和怎么也压不住的疲惫。
“梦梦,回家吧。”
“之前是我混蛋,是我对不起你。”
“你回来,我们什么都好商量。”
他话锋一转。
“周六的宴会,你必须来。”
“算我求你,孟妤,我不能在所有人面前丢这个脸。”
“只要你肯来,扮好你的陆太太,事后你想要什么,我都给你。”
他的声音在听筒里嗡嗡作响。
我划开屏幕,点开了另一封邮件。
私家侦探发来的,陆泽挪用公司款项给林晚晚买奢侈品的银行流水。
一笔一笔,刷走的都是我爸妈留下的钱。
我轻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