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立刻借力,用脚把旁边的体操垫勾过来,重新塞进门缝,这才稍微卸了点力,和她拉开几厘米距离,但依旧不敢完全离开门板。
“抱歉,校花大人。”我试图用玩笑缓解这要命的气氛,也掩饰自己过快的心跳,“你这……底盘挺稳,差点把我弹开。”
楚清歌迅速向前半步,脱离接触,整理了一下彻底凌乱的衣服和头发,脸上还带着运动后的红晕,眼神却像冰锥一样扫过来。
“总比被外面那些东西拆了强。”她冷冷回敬,目光转向依旧砰砰作响的门板,表情凝重,“现在,怎么办?”
门外的撞击声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,反而因为多了个垫子,那嘶吼声变得更加焦躁和狂怒。那只灰白的手臂还在缝隙里胡乱抓挠,指甲刮擦着门板,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噪音。
“得彻底堵死这条缝!”我喘着气,目光再次扫过器材室。角落还有几个实心铁质的哑铃片。
楚清歌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。我们俩几乎是同时动作,她侧身用肩膀继续顶住垫子,而我则迅速冲过去,抓起一个最沉的哑铃片。
“让开点!”我低吼。
楚清歌猛地向旁边闪开半秒,我抓住这瞬间的空隙,将沉重的哑铃片狠狠砸向那只乱抓的手臂!
“咔嚓!”
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,那只手臂怪异地耷拉下去,停止了动作。门外的嘶吼变成了更加狂躁的咆哮。
趁着这个机会,我飞快地用另一个更重的哑铃片死死卡在门缝最下方,又和楚清歌合力将旁边一个装满旧排球的大筐拖过来,彻底堵死了门口。
做完这一切,我们俩都脱力般地靠在墙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汗水顺着额角滑落。暂时,安全了……吗?
器材室里只剩下我们粗重的呼吸声和门外那不依不饶的沉闷撞击声,像绝望的鼓点敲在心上。
“这到底……是什么东西?”楚清歌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微颤,她看着门缝下渗进来的少许暗红色污迹,脸色苍白。
“看样子,像电影里的丧尸。”我抹了把脸上的汗,努力让声音听起来镇定,“广播刚才好像响了一下,但全是杂音,估计指望不上学校了。”
我们必须自救。
我走到房间唯一的窗户边,小心地撩起百叶窗的一角向外望去。外面的景象让我心头一沉。
校园已经不再是那个熟悉的象牙塔。远处浓烟滚滚,好几处地方冒着黑烟。操场上,原本青春洋溢的学生们此刻如同无头苍蝇般惊慌奔跑,身后追着一些动作怪异、步履蹒跚却速度不慢的“人”。尖叫声、哭喊声、还有那无处不在的恐怖嘶吼,混杂在一起,隔着玻璃都能隐隐听到。
“情况很糟,”我放下百叶窗,脸色凝重,“外面到处都是那东西。”
楚清歌靠在对面的墙上,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里面的慌乱已经被强行压下去不少,恢复了些许以往的清冷,只是紧握的拳头透露着她的紧张。“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里。食物、水,这里都没有。”
“没错。”我点头,“得去个更有资源的地方。体育馆或者小超市,那里结构相对坚固,可能有食物和水,也更容易防御。”
“体育馆更近,”楚清歌迅速判断,“穿过西北角的小花园,直线距离最短。但……路上情况不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