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从脸色蓦然一白,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连声求饶:“殿下赎罪!是属下逾矩!”
徐瑾年脸色铁青,大步跨进门内,声音发冷。
“言行无状,目无尊卑!自去领罚二十大板!”
“至于云妙烟,当真是本宫平时太纵容于她!”
“如今还不是太子妃便敢在东宫呼风唤雨,将来若真成了太子妃,谁还能记得本宫才是东宫之主!”
“将云妙烟禁足院中,没有本宫命令,谁也不能放她出来!”
众人唯唯诺诺称是,大气不敢喘一声,生怕触怒正在气头上的徐瑾年,也招来杀身之祸。
徐瑾年一个眼神也没有留给这群人,心中只剩找到我这一个念头。
等他步履匆匆赶到我房间,却只见一片空白。
原本充斥生活气息的房间,只余一地冰冷死寂。
他曾为我烧制的鸳鸯碗被打碎在地。
曾为我缝制的外衣被剪碎成一堆破布。
就连那条结发串成的手链也断成三截。
屋内空无一物,属于我的物件全都消失不见,而我们曾共有的回忆,无一例外全部被毁坏。
徐瑾年双腿一软,重重向前跌倒,撞翻整张桌子。
“哐当!”
桌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木盒被他撞翻在地,露出其中保存的东西。
三条女子肚兜、满地房事道具以及一幅画。
摊开一看,那幅画正是徐瑾年与云妙烟情到浓时,她双目含羞求他作的淫画!
再仔细一瞧,那肚兜是他亲手从云妙烟身上扯下过的,道具也是他曾在云妙烟身上用过的。
这些东西分明是他与云妙烟房中的私密物什,怎会出现在我房中!
不必多想,一个念头就在徐瑾年脑海中浮现。
除了云妙烟故意挑衅,还能有什么原因!
这个贱人,竟敢用这种卑劣下等的手段刺激我!
如今整个房间都不见我身影,有关我的物品也不翼而飞。
难道我是被眼前事物刺激,如皇帝所言,已离开京城吗?
不,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!
我只能留在他身边,他现在就要去找我!
强忍撞伤后身体剧痛,徐瑾年从地上一瘸一拐站起。
正想要前往城门盘查阻拦,余光却瞥见盒子中露出书信一角。
徐瑾年的心疯狂跳动,毫不犹豫蹲身拾起那封信,打开时双手抑制不住颤抖。
可一看清信中内容,他整个人顿时如临冰窖。
“嘉音一介平民,不堪入殿下法眼,今自请离去,与殿下两清,从此山高路远,男婚女嫁各不相干,望珍重。”
这竟是一封诀别信!
落款处被血渍氤氲,暗红更衬得“嘉音”二字悲痛欲绝。
徐瑾年浑身剧烈颤抖,无意识将书信捏紧,缓缓按在心口,跪地大声痛哭。
我居然当真如此狠心,要抛下他独自离开!
11
殿内巨大声响早已引起侍从注意,加之徐瑾年放声大哭,立刻便有人进来查看。
见徐瑾年抱着书信跪倒在地,侍从慌张询问:“殿下,这是发生何事?”
徐瑾年双目通红:“出动东宫所有人在全京城搜寻,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找到谢嘉音!”
侍从一愣,有些惶惑望向他,忍不住重复确认。
“谢嘉音?那不是殿下带回那个青楼洗脚婢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