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该死的女人！直接贴脸开大！
我感受到了我人设崩塌的震动，立刻把头埋进谢寻安的怀里，声音带上了颤音：「老公，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……」
先不管合同了，老公先喊了再说。
谢寻安的身体明显顿了一下。
然后，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背，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疏离：「顾小姐，知未的过去，就不劳你费心介绍了。」
顾曼诗脸上的笑容瞬间碎成了二维码。
而我在他怀里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，朝她投去一个充满挑衅的、王者胜利的眼神。
哼，老娘的演技可是经过专业培训的。
谢寻安把我拉到他身边坐好，论坛即将开始，他没有再多说什么。
但我赢了。
第一回合，KO。
5
然而，击败情敌的胜利感，仅仅维持了十分钟。
当台上那个头发稀疏的老教授开始用催眠般的语调讲解「后全球化时代的地缘政治对供应链金融的影响」时，我才深刻体会到顾曼诗刚才那句话的杀伤力。
我为什么要来这里？
我疯了吗？我昨晚为了想今天用什么香水伪装体香想到半夜三点。
是家里的按摩浴缸不够舒服吗？是冰箱里的黑松露冰激凌不好吃吗？还是游戏里的纸片人不香了？
都不是。
是我又蠢又天真。
睡意像潮水一样涌来，眼前老教授的秃顶都出现了重影。一个变成了两个，两个变成了四个，最后变成了一片闪耀的光海。
就在我即将和周公握手言和的时候，一个幽灵般的声音把我从混沌中拽了出来。
「那位穿白色套装的女士，不知道您对我们刚才讨论的，关于新兴市场主权债务违约的风险传导机制，有什么看法？」
台上的另一个嘉宾，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，正笑眯眯地看着我。
我看清了，那男人身边，坐着顾曼诗。
操。
被暗算了。
全场的目光唰地一下集中在我身上，像几百瓦的探照灯。
我茫然地站起来，脑子里一片空白，就像被格式化的硬盘。
我记得我的答题宗旨：如果我不懂，那我就要让所有人都不懂。
我的嘴，在我大脑下达指令之前，自己动了。
「关于这个风险……传导机制……嗯……我认为，这主要取决于蝴蝶效应。正如一只亚马逊的蝴蝶扇动翅膀，可能会导致德州的一场龙卷风一样。一个新兴市场的债务，虽然表面上是金融问题，但它本质上，跟一颗星球的潮汐锁定，和兰陵王后期到底出不出复活甲，是一样复杂的玄学问题。其核心因子在于，情绪价值……对，就是情绪价值，当所有人都认为它会崩的时候，你买入，这就是反向操作……就像……就像灰太狼，它永远也吃不到羊……」
我说完了。
场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，针落可闻。
身边的谢寻安，身体再次开始微微抽动。
完了。
这次不光是人设崩塌，这简直是脑干缺失的现场表演。
我对上老教授和那个提问者呆滞的目光，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。
谢寻安站了起来，拿过我面前的话筒，声音沉稳有力：「抱歉，我未婚妻对金融衍伸品的理解……比较具有后现代主义的解构精神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