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1 午夜食堂的诡异条款

12:01

加班,又是加班!

小小的公寓里,只有电脑的微光照亮我的脸。

我揉着酸涩的眼睛,感到胃空得发慌,发出阵阵抗议的痉挛。

手机屏幕亮起,推送了一条广告。

“午夜食堂,新人专享一折优惠,温暖你的每一个深夜。”

图标设计得花里胡哨,但“一折”两个字,像钩子一样精准地抓住了我这个穷鬼社畜。

下载,注册。

滑过漫长的用户协议,正准备一拉到底直接点“同意”,我却似乎看到一行字晃眼而过:

【条款5:接收餐点时,请务必在灯光下确认送餐员拥有完整且正常的影子。若没有,请勿开门,直到听到三声猫叫后再取回外卖。】

什么鬼?

明明都是中文,怎么组合一起还让我看不明白了。

我皱起眉滑了回去:

【条款1:平台永远为了用户利益着想。】

【条款2:平台餐品均经过检验,无论外观如何,请您务必放心食用,不要深究食材来源。】

【条款3:请您务必记住,您的餐点只会由身穿蓝色制服、佩戴头盔的“外卖员”送达。】

【条款4:有时,您可能会在餐袋里发现一张写有“救命”或“快跑”的纸条。请不必惊慌,这只是员工的恶作剧。】

……

【条款6:请注意,黑猫是极度的不祥之物。如果您的配送因猫而中断或出现异常,请立即驱赶它。】

【条款7: 本平台始终期待您的反馈与建议,请大胆、详尽地给出差评。您的意见是我们唯一的改进标准。】

【条款8: 如果您坚持认为服务存在“问题”,可在APP内找到“反馈”入口,公司将会派遣一位负责的“线下调解员”。】

总感觉这协议里的条款怎么莫名其妙的。

有的即使看似正常,却也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。

是这家公司的恶趣味玩笑吗?还是某种病毒式营销的噱头?

这年头,外卖平台都得靠这种手段打差异化了?

我嗤笑一声,觉得无聊,点了同意。

平台里的店分数都离奇地高,我东挑西选,下单了一份我最爱的麻辣烫。

很快,平台就提示在配送中了。

我点击配送界面,显示送餐员:李建国。

十五分钟后。

门铃响了。

叮咚——

声音在寂静的公寓里显得格外突兀。

我起身,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门口。

手习惯性地伸出,握住冰冷的门把手。

就在我准备转动它的那一刻。

那条该死的,莫名其妙的条款,突然又在我脑海中萦绕。

“……请确认送餐员拥有完整且正常的影子,若没有,请勿开门……”

我自嘲地摇摇头。

李卓啊李卓,你真是加班加傻了。

但我的手,却鬼使神差地松开了门把手。

或许是恐怖片看多了吧,留一个心眼又如何呢。

我就这么想着,凑到了猫眼前。

2 他没有影子

鱼眼镜头里,楼道里灯光昏黄,空间扭曲。

穿着深蓝色“午夜食堂”外卖员制服的中年大叔站在门外,看起来约莫四十岁,胡子拉碴,胸前的工牌上写着“74:李建国”。

他手里提着一个外卖袋,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