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曦!你别这样!算我求你了!以前是我对不起你,可……”他声音带着喘,是真被逼到绝路了。
“以前?”我打断他,声音甜得发腻,眼神却冷得像冰,“周总,好汉不提当年勇,好女不提当年蠢。你我之间,只剩离婚证了。刷卡,这双我要了。”
最后一句,我是对销售说的。
电话那头瞬间死寂,只有他粗重而不甘的喘息声,还有讨债鬼隐约的咒骂。
“嘟——”我挂断电话,拉黑号码,一气呵成。
爽!
1 巴黎晴空下的破产电话
高跟鞋敲击在酒店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,发出清脆又孤傲的声响。我摘下墨镜,前台那位英俊的法国经理立刻露出无可挑剔的笑容:“晚上好,夏女士。今天过得愉快吗?”
“还不错。”我弯了弯嘴角,看着他身后那一整面墙的钥匙格,属于我的那个永久套房铭牌闪着温润的光。半年前,我连走进这种地方都会下意识地检查一下自己的穿着是否得体,会不会给周明丢人。
现在?我就是标准。
刷开房门,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埃菲尔铁塔。我把那堆印着奢侈Logo的购物袋随意扔在沙发上,像是扔下一堆不值钱的环保袋。手机安静如鸡,那个“债主”终于识趣地不再打来。
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波尔多红酒,靠在窗边,看着这座光芒之城。
曾几何时,我和周明也来过巴黎。那时他生意刚有起色,挤出头等舱的钱,住的是拐弯抹角小巷里的四星级酒店。他拉着我在铁塔下拍照,信誓旦旦:“若曦,以后我一定让你想来就来,想买就买,把整条香榭丽舍大街搬空!”
我当时感动得眼泪汪汪,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。甚至在他后来一次次应酬晚归,身上带着不同香水味时,我还傻乎乎地替他找借口,告诉自己男人在外打拼不容易。
直到那个胸口挂着工牌、刚毕业没多久的小秘书,趾高气扬地找上门,亮出孕检报告,我才知道自己有多蠢。
“周总说啦,您就像这家里的老家具,看着体面,但占地方,早就该换换了。”小秘书的声音又甜又毒。
离婚时,周明还算“大方”,分了我一套小公寓和一笔“赡养费”,足够我衣食无忧地过完下半生——如果我只是个普通女人的话。他大概是希望我用这笔钱“安分守己”地消失。
可惜啊。
我晃着酒杯,红色的液体挂壁,像极了复仇的颜色。
脑子里那幅神奇的“股市走势图”又自动浮现了。明天开盘,美股那边有几支科技股会有一波惊人的涨幅。看来,明天早上的咖啡时间,又得忙活一阵了。
这种感觉,比连续买中彩票还离谱,但却真实地发生在我身上。我甚至去检查过脑子,医生说我健康得能去跑马拉松。
所以,我接受了这份“天赐”的礼物,并且毫不手软地用它来兑现我失去的一切。
手机又亮了一下,是一条国内新闻的推送弹窗——“惊爆!明盛科技资金链断裂,掌门人周明疑已失联!”
失联?我嗤笑一声。刚才电话里那鬼哭狼嚎的是鬼吗?
看来,他是真的山穷水尽了。他那个视若珍宝的小秘书,他那个还没出世就被他期盼着继承皇位的儿子,不知道现在在哪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