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买高定,不是为了炫耀,是为了重新学习如何“走路”,如何挺直被婚姻压弯的脊梁。
我买珠宝,是为了告诉自己,我夏若曦配得上这些光芒万丈的东西,而不是只配在厨房里对着油烟机。
我来巴黎,是为了把周明和他带来的一切污糟,彻底地从我的世界里清洗出去。
窗外的铁塔又开始整点闪烁。
我放下酒杯,打开笔记本电脑。屏幕冷白的光映着我的脸。
周明,你听到财富自由的声音了吗?
那是我敲击键盘的声音。
而你破产的哀嚎,只是这盛大交响乐里,最微不足道的一个杂音。
* * *
3 香榭丽舍的偶遇与国内的风暴
在巴黎的日子,奢靡得像一场不愿醒来的梦。
白天,我不是在各大博物馆和画廊里接受艺术熏陶,就是在塞纳河畔的咖啡馆发呆,看着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。当然,每天雷打不动的功课是看看脑子里的走势图,进行一些“枯燥”的买入卖出操作。
金钱的数字在我的账户里以指数级增长,带来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快感。
下午,我又晃到了香榭丽舍大街。没什么想买的,就是享受这种“我买得起整条街但偏偏不买”的俯瞰感。
在一家顶级珠宝店的VIP室里,我正试着一条祖母绿项链,旁边的顾问正在用夸张的法式英语吹捧这款设计多么独特,材质多么稀有,仿佛我不立刻买下就是全世界最大的傻瓜。
就在这时,我听到一个有点耳熟,但此刻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。
“王总您放心,那批货绝对没问题……是是是,资金下周肯定到位……”
我透过陈列柜的玻璃反光,看到了一个身影。虽然穿着依旧人模狗样,但那满脸的焦灼,点头哈腰的姿态,还有那刻意压低却依旧难掩惶恐的声音……
是周明公司的副总,李达。当年没少跟着周明一起糊弄我,也是他知道小秘书存在的最早那批人之一。
他怎么会在这?还这副德行?
我心思电转,立刻明白了。周明这是派他亲信来欧洲“搬救兵”了?看来国内的情况比新闻里报的还要糟糕十倍,他已经走投无路到要派心腹大将跨国求援?
求援求到巴黎来了?真是病急乱投医。
我放下项链,对顾问抱歉地笑了笑:“不太适合我。”然后在对方失望的眼神中站起身,故意朝着李达的方向走去。
他正全神贯注地打着电话,根本没注意到我。直到我几乎要和他擦肩而过,才像是刚发现他一样,惊讶地停下脚步。
“李副总?”
李达猛地抬头,看到我,脸上的表情瞬间精彩纷呈。惊愕,尴尬,难以置信,还有一丝绝境中看到熟人的下意识欣喜,虽然我和他从来算不上熟。
“嫂……夏,夏小姐?”他结结巴巴,差点叫错称呼,赶紧改口,眼神闪烁地迅速挂断了电话。
“真巧啊,在巴黎都能遇到。”我笑得云淡风轻,上下打量他,“李副总这是来巴黎度假?周总可真大方,公司都那样了,还能给高管安排海外游?”
李达的脸一阵红一阵白,额角渗出细汗:“夏小姐说笑了……我,我来出个短差,谈点业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