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城的冬夜,寒风如刀。
裴家别墅内,暖气开得足。
贺晚晴蜷缩在二楼卧室冰冷的地板上;
小腹传来一阵阵绞痛,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。
她怀孕七个月了,身子日渐笨重;
而昔日对她爱意浓烈的裴津渡,此刻耐心日渐稀薄。
“哭什么哭?不过是让你跪一个小时,就这么金贵?”
1.坠入深渊
裴津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带着一丝酒后的暴戾和毫不掩饰的厌烦。
他扯了扯领带,名贵的西装外套被他随意地扔在沙发上。
露出的衬衫领口,隐约有一抹不属于她的口红印。
贺晚晴抬起头,泪眼婆娑地望着他,这个她曾以为是全世界的男人。
她想问他去了哪里,为什么不接电话;
想告诉他孩子今天踢了她,想让他摸一摸她隆起的小腹。
可话到嘴边,只剩下卑微的乞求;
“津渡,我肚子疼……能不能让我起来?”
“疼?”
裴津渡冷笑一声,一步步逼近。
锃亮的皮鞋踩在地板上。
每一下都像是踏在她的心上揉擦。
“贺晚晴,你最擅长的就是用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,来博取同情。”
“我告诉你,这招对我没用了。”
他傲慢的蹲下身,粗暴地捏住她的下巴,迫使她仰视自己;
“你最好给我安分点,别忘了。”
“你和你那个病秧子弟弟的命,都攥在我手里。”
弟弟的医药费,是套在她脖子上的枷锁。
为了这个,她忍受了他所有的喜怒无常和愈发频繁的暴力。
她总以为,等孩子“暖暖”出生,一切都会好起来。
然而,她没有等到那一天。
门外传来轻柔的敲门声,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;
“裴先生,晚晴姐,我……”
“我炖了燕窝,给晚晴姐补补身子。”
是陈柔。
那个裴家资助的贫困生,被裴津渡带回家;
美其名曰让她陪着贺晚晴解闷的女孩。
她总是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。
低着头,一副温顺无害的样子。
贺晚晴曾真心待她如姐妹。
裴津渡松开手,眼底的暴戾瞬间化为一丝不耐烦的温柔:“进来。”
陈柔端着托盘走进来。
看到跪在地上的贺晚晴,眼中闪过一抹极快的心疼和得色。
随即低下头,小声说;
“晚晴姐,你这是怎么了?”
“快起来,地上凉。”
她说着,就要去扶贺晚晴。
“别碰她!”
裴津渡呵斥道
“让她跪着,长长记性。”
陈柔被吓得一哆嗦,手里的燕窝差点洒出来。
她委屈地咬着下唇,眼圈泛红。
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,让裴津渡的心瞬间软了下来。
他接过燕窝,语气缓和了许多;
“好了,不关你的事,你先下去休息吧。”
“可是晚晴姐她……”
“我让你下去!”
陈柔“听话”地转身离开;
在关上门的那一刻,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。
看的贺晚晴格外的刺目;
紧随而至的,是别墅内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……
半夜,她被一阵剧烈的痉挛惊醒,身下一片濡湿的温热。
是血。
她惊恐地尖叫,“津渡!救救我!救救我们的孩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