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她神神秘秘地说,这叫“尸油胶”,是越南那边深山里的巫婆,用特殊方法从刚死不久的年轻女尸身上提炼的,加入咒语,能让颜色永不褪色,还能带来桃花运!

我当时…当时虽然觉得恶心,但想着配方都拿到了,试试吧…

夜幽: 你用了那个“原料”和“秘方”?

小雅 (哭泣): 用了!我按配方上的方法,把那瓶恶心的油混进了我们店最好的透明底胶里,调出了颜色…确实和“血琥珀”一模一样!甚至更妖艳!

我像着了魔一样,偷偷给自己十个手指都涂了!想看看效果…结果…结果噩梦就开始了!

夜幽: 涂上去之后发生了什么?

小雅: 先是痒!钻心的痒!从指甲根一直痒到心里!像有无数小虫子在啃我的指甲床!

然后…指甲开始变得特别厚,颜色越来越深,红的发黑!

大概一周后…更恐怖的来了!

我对着灯看指甲,发现…发现透明的指甲盖下面…甲床的位置…鼓起了一个个小包!

五官轮廓慢慢清晰了…眼睛、鼻子、嘴巴…是…是蜷缩着的婴儿脸!只有黄豆那么大!

夜幽: 你确定…是婴儿的脸?

小雅 (崩溃大哭): 确定!太确定了!

它们…它们不是静止的!它们在动!在指甲盖下面蠕动!小嘴巴一张一合…像是在无声地哭喊!

眼睛…眼睛没有眼白,黑洞洞的,就那么死死地盯着我!我能感觉到…它们在用指甲抠我的肉!想出来!想钻出来!

每晚睡觉,我都能听到细细的、像猫叫又像婴儿哭的声音…

从我手指头里传出来!十个手指都在哭!

夜幽: 你尝试过卸掉指甲油吗?

小雅: 试过!怎么没试过!

可那胶水…根本卸不掉!像焊死在指甲上了!我用打磨机磨…磨到指甲快穿了,那些脸…那些脸还在更深的地方!

而且磨的时候,我好像…好像听到它们在尖叫!特别凄惨!

后来…后来我打听到了更可怕的真相!

那个卖我原料的姐妹也出事了,她临死前说漏了嘴…

那根本不是什么年轻女尸的油!

夜幽: 是什么?

小雅 (声音颤抖得几乎无法成句): 是…是殡仪馆!

越南那边和殡仪馆勾结…专门收集…收集那些流产下来的、月份大的…成型了的死胎!

还有…还有引产下来的…活的…但不要了的…他们…他们把那些小身体…放到大锅里…熬…熬出来的油!

一瓶“血琥珀”…要…要好几个…好几条没来得及出生的命啊!

那些脸…那些在我指甲里哭的脸…就是…就是他们!

他们是来找妈妈…不…是来找替身的!他们恨!恨所有不要他们的人!恨我这个用了他们尸油的人!

夜幽老师…我感觉…感觉我的手指…快被他们啃空了…下一个…是不是就轮到我的孩子了?

我怀孕了…三个月…我好怕…滋…

3 茧化人形

【电话在女人凄厉的哭喊和一阵刺耳的电子噪音中中断】

夜幽 (长久的沉默,空气中仿佛凝固着无形的寒意): 滋滋…

美丽的外壳下,包裹着无法言说的生命之殇。对‘永恒’和‘独特’的病态追逐,最终引来了被剥夺了生存之地的怨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