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抱着我的腿，哭得涕泗横流。
我低头看着他，这个我爱了三年的男人，此刻狼狈得像条狗。
我轻轻拨开他的手，对警察说：「警察同志，我要求立案。」
9.
顾言和刘芳被带回派出所做笔录。
世界终于清静了。
我给沈聿打了个电话，告诉他事情的进展。
「做得很好。」沈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赞许，「律师我已经安排好了，明天会联系你。你今晚别住那了，我过去接你。」
「好。」
挂了电话，我开始收拾东西。
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，我大部分的东西都还在娘家。当初结婚，只是象征性地搬了一些过来。
我刚把行李箱合上，门铃响了。
我以为是沈聿提前到了，透过猫眼一看，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。
顾思思的未婚夫，季淮。
他身边还站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，应该是他的母亲。
我打开门，季淮的目光越过我，探寻地看了一眼狼藉的客厅。
「沈小姐，你好。」他开口，语气还算客气，「我们找顾思生和顾阿姨，他们在家吗？」
「他们不在。」我平静地回答，「去派出所了。」
季淮和他母亲的脸色同时一变。
「派出所？」季淮的母亲，季夫人皱起了眉，「出了什么事？」
我看着他们，忽然觉得有些好笑。
「也没什么大事。」我轻描淡写地说，「就是顾言把我名下的车拿去抵押了，给他妹妹买了聘礼。我报警了而已。」
10.
我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。
季淮和季夫人的表情精彩纷呈。
季夫人脸上的雍容华贵瞬间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嫌恶。
「你说什么？聘礼是……是抵押你的车买的？」
「准确地说，是一部分。」我好心纠正她，「五十万里，有四十万是。」
季夫人的脸色由白转青，她显然被这个消息恶心到了。
一个靠着抵押儿媳嫁妆来充门面的家庭，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和耻辱。
季淮的脸色也极其难看，他紧紧抿着唇，看着我：「顾思思……她知道这件事吗？」
我还没回答，我的手机响了。
是顾思思打来的。
我当着季淮母子的面，按下了免提。
「沈清辞！你是不是有病！你为什么要报警抓我哥！你想毁了我吗！」顾思思尖利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，带着气急败坏的哭腔。
「聘礼没了，婚事黄了，你就开心了是不是！我告诉你，季家要是跟我退婚，我跟你没完！」
电话那头，季淮的脸色已经冷到极致。
他拿出自己的手机，拨通了顾思思的电话。
「顾思思，你刚刚说的话，再说一遍。」
电话那头的哭喊声戛然而止。
几秒钟后，传来顾思思惊慌失措的声音：「阿……阿淮？你怎么会……」
「我在你家门口。」季淮的声音冰冷刺骨，「我再问你一遍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，你哥拿你嫂子的车去抵押，给你买聘礼？」
11.
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良久，才传来顾思思带着哭腔的辩解。
「阿淮，你听我解释……我哥也是为了我们好，他说嫂子家有钱，不会在意的……」
这个「也」字，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