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！”唐泉立刻夸张地叫起来，“妹妹！心思都在哥身上，难怪瞄不准靶子呢！是不是哥太帅了让你分心？”他笑着，极其自然地揽住了我的肩膀，亲昵地晃了晃，“别怕别怕，哥在呢！下次教你个更稳的姿势，保证……”
他的话戛然而止。因为一个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冷冽的低气压，不知何时已放下弓，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我们旁边。是唐杉。
他脸上没什么表情，目光先是沉沉地扫过唐泉搭在我肩膀上的手，然后才转向我，眉头紧锁：“陈汝佳，射箭讲究目标明确，力道合适。心思飘忽，或者瞄错了靶子，轻则徒劳无功，重则伤人伤己。”
他意有所指地看了唐泉一眼，带着告诫，“尤其那些看似花团锦簇的靶心，往往虚有其表，不是你能驾驭的，更不值得你浪费心力去追逐。与其好高骛远，不如先看清自己真正想要什么，练好基础再说。”
我心里充满委屈。他什么意思？觉得我笨？还是在批评我心不静？我明明……只是想靠近他而已。误解和羞耻感让我鼻子发酸。
“唉，”唐泉在我旁边夸张地叹气，对着唐杉离开的背影做了个无奈的表情，“看到了吧？我大哥这人……心思重，说话绕。他这是看出你对我……咳，怕你受伤，瞎操心呢！老古板！别理他，哥教你，开心就行！”
他眼底的得意，藏都藏不住。
5、
日子到了圣诞节。那次射箭馆之后，唐杉似乎更沉默了。唐泉私下跟我抱怨：“我哥最近像座移动冰山，公司气氛冻死人，看我就跟看什么脏东西似的，烦死了。”
心底那份不甘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，驱使着我。 我花了整整一周，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。一个手工做的皮制卡包，样子简单低调，内衬选了沉稳的墨蓝色，因为那颜色让我想起他袖扣上那片深邃的托帕石。最重要的是，在卡包内衬，我用极细的金线，小心翼翼地绣了一个小小的杉字。
我鼓起勇气，在一张素雅的信纸上，写下斟酌了无数遍的字句：
唐杉哥：
一直很欣赏你对设计独特的理解和那份安静的力量感。这个小卡包，希望不会显得冒昧。祝你圣诞快乐。
陈汝佳
卡片被我小心地放进卡包包装盒的夹层里。
巨大的羞怯和上次被严厉“教训”的记忆让我无法亲手交给他。我找到唐影倩，把包装精美的盒子递过去：“影倩，这个能麻烦你帮我转交给你哥吗？圣诞礼物。”
“哦？给我哥的？”唐影倩眼睛一亮，随即露出“我懂”的笑容，但下一秒，她狡黠地眨眨眼，“不行不行！佳佳，自己的心意要自己送才够意思！这样，我帮你！”她不等我反应，立刻掏出手机，在她们兄妹群里飞快打字。
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升起。 我凑过去看她的手机屏幕，血液瞬间冲上头顶！
影倩小仙女：泉二少 二哥！特大好消息！佳佳给你准备了超用心、超特别的圣诞礼物哦！她害羞得想让我转交，被我严词拒绝了！自己的心意必须当面送！[加油][加油]
泉二少：哇哦！[惊喜][转圈] 惊喜！佳佳妹妹这么有心？哥太感动了！[泪目][比心] 等你哦！
泉二少：@杉 大哥，羡慕不？[得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