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发怒，但他不敢。
刚才我那一脚，震动了整个天庭的根基。那种力量，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。
他知道，我不是在说大话。
我是真的，有能力掀了他的桌子。
西王母也吓傻了。她瘫坐在椅子上，嘴唇哆嗦着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她终于意识到，自己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。
整个瑶池，鸦雀无声。
所有的神仙，都大气不敢喘一口。
他们看着我，眼神里，再也没有了鄙夷和嘲笑。
只剩下了，最原始的，最纯粹的，恐惧。
我看着玉皇大帝，等着他的回答。
过了足足一分钟，他才艰难地开口。
“是……是天庭，有负于先生和织女了。”
他服软了。
他转头看向西王母，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“瑶姬，还不快向赵先生和凌云道歉！”
瑶姬，是西王母的本名。
西王母浑身一颤，她抬起头，怨毒地看了我一眼，但最终，还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。
她走到我和凌云面前，低下了那颗高傲了几万年的头颅。
“对……对不起。”她的声音，比蚊子还小。
“大点声！没吃饭吗？”我不耐烦地说。
西王母的身体，剧烈地抖动了一下。屈辱，愤怒，各种情绪在她脸上交织。
但最后，她还是深吸一口气，大声说道：
“对不起！是我错了！我不该干涉你们的家事！请你们原谅！”
说完，她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，又跌坐回了椅子上。
我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然后，我看向那帮还在发抖的神仙。
“还有你们。”我说，“以后，谁再敢在我背后，嚼我老婆的舌根。我就把他舌头拔下来，喂狗。”
众神仙噤若寒蝉，一个个把头埋得更低了。
“好了。”我拉起凌云的手，“戏也看完了，热闹也凑完了。老婆，咱回家。”
凌云呆呆地看着我，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。她只是下意识地，任由我拉着她走。
我们就这样，在所有神仙的注目礼中，离开了瑶池。
回家的路上，凌云一句话都没说，只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。
回到了我们那个小院子，她终于忍不住了。
“大柱，你……”
“我什么？”我笑了笑，去井边打了盆水洗手，“吓到你了？”
“你……你到底是谁？”她问出了那个藏在心里八百年的问题。
我洗完手，擦干，走到她面前，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。
“我，就是赵大柱啊。”我说，“是你八百年前，在凡间捡回来的，无家可归的丈夫。”
“可你……”
“嘘。”我用手指按住她的嘴唇，“过去的事，不重要。重要的是，现在，我是你男人。以后，也是。”
“在这个天庭，谁敢欺负你，我就打谁。天王老子也不行。”
我看着她的眼睛，认真地说：“从今天起，你想做什么，就放手去做。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。你的腰杆，我帮你挺着。”
凌云的眼圈，一下子就红了。
这八百年，她一个人在天庭打拼，受了多少委屈，吃了多少苦，只有她自己知道。她要强，什么事都自己扛着。
现在，终于有人对她说，你可以不用再扛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