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这么横，就没人管？”我问。
“他说他老婆有先兆流产，每次都拿这个当挡箭牌，我们也没办法。”王经理顿了顿，“对了，你注意着点，别跟他老婆李娟多说话，张强看得特别紧，上次有个女邻居跟李娟聊了两句育儿经，被他追着骂‘想拐我老婆’。”
03
张强的报复来得很快。
周三早上，我去取快递，发现快递柜里我的三个包裹全没了——快递员说早上就放在柜里了，还发了照片。我在楼下找了一圈，最后在702门口的垃圾桶里看到了碎掉的纸箱，里面的键盘和鼠标被踩得稀烂。
不用想，肯定是张强干的。我拿着残骸上楼敲门，开门的是李娟，她看到我手里的东西，脸色瞬间白了，嘴唇动了动，还没说话，张强就从屋里走出来，一把把她拉到身后。
“是我扔的。”他倒是坦诚，语气却更嚣张，“谁让你昨天跟我老婆对视了？我警告过你，离她远点！”
“我取快递的时候碰到她，打了个招呼而已。”我攥紧手里的残骸，“张哥，你这不是护着你老婆，是软禁她吧？”
张强眼睛一瞪，伸手就要推我，李娟突然拉住他的胳膊：“老公，别这样，他也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“你闭嘴！”张强甩开她的手，力道大得让李娟踉跄了一下，撞到门框上，“跟你说过多少次，少管我的事！”
我赶紧扶住李娟，她低着头，长发遮住脸，我能看到她的肩膀在抖。那天下午，我在阳台晒衣服时，听到楼上传来压低的争吵声，张强的吼声混着李娟的哭声，断断续续飘下来：“你为什么总盯着我……我只是想给我妈打个电话……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——这哪是怀孕养胎，这分明是被控制住了。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，突然想起白天李娟手腕上有个淡淡的淤青，像是被人抓过的痕迹。
04
为了弄清楚情况，我开始有意观察702的动静。
张强每天早上7点出门，晚上却总在10点后才回来，有时候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香水味——不是李娟用的那款桂花味，是更甜腻的玫瑰香。有次我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碰到李娟，她手里攥着一包孕妇奶粉，眼神慌慌张张的，看到我就想躲。
“李姐，等一下。”我叫住她，递过去一瓶水，“上次的事，对不起，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她接过水，指尖冰凉，小声说：“不怪你，是他……他最近脾气越来越差。”她看了看四周，确定张强不在，才接着说，“他不让我跟别人说话，连我妈打电话都要在旁边听着，说怕我跟外人‘串通’害孩子。”
“害孩子？”我愣了一下，“这怎么可能？”
李娟的眼圈红了：“他说我之前怀过一次，没保住，这次就说我故意不想要……其实上次是他跟我吵架，我情绪激动才流掉的。”她声音压得更低，“还有，他最近总说加班，可我昨天看到他车里有张西餐厅的发票，不是他公司附近的，是城南的……”
我心里有了个猜测，却没敢说出口。送李娟到楼下时，我看到张强的车停在不远处，他坐在驾驶座上，盯着我们的方向，眼神阴沉沉的——他根本没加班，是在跟踪李娟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