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显然看到了我卡车厢体上喷绘的英文字母和奇怪的骷髅头涂鸦(这是中东客户的恶趣味),眼神里的怀疑瞬间飙升到了顶点。这玩意儿对他来说,比天书还天书。
机会只有一次!必须让他相信我能解决他此刻最大的痛点!
3、
我语速快得像射出的子弹,几乎不过脑子,把所有的赌注都押了上去:“别提哪部分了!反正打鬼子就是自己人!长官!我没时间解释!我这里全是硬货!新式自动步枪!比小鬼子的三八大盖猛多了!突突起来像刮风!子弹管够!赶紧让人卸货!再晚上几分钟,城里的媳妇儿就真救不出来了!!”
时间就是生命!每一秒,城墙那边可能都有战士倒下,那个叫秀芹的姑娘可能就…
李云龙死死地盯着我,眼神像是要扒开我的脑壳,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救星还是阴谋。远处的爆炸声和越来越密集的枪声像是在催命。他腮帮子上的肌肉猛地鼓棱了几下,那双眼睛里闪过一种极端冒险的赌徒才有的、押上一切的光芒。他需要武器,需要到快疯了!任何一丝可能性,他都会抓住!
“妈的!老子今天就信你一回邪!要是耍花样…”他恶狠狠地挥了下驳壳枪,没说完的话比直接说出来的威胁更吓人,“老子把你连同这铁王八一起轰上天!”
他猛地朝旁边一吼,声如洪钟:“张大彪!死哪儿去了!带一个排过来!给老子把这铁盒子撬开!快!手脚麻利点!”
一个满脸凶悍、袖子撸到胳膊肘、提着大刀片的汉子应声带着几十个战士猫着腰冲了过来。他们看着我的卡车和奇装异服的我,同样一脸惊愕活见鬼的表情,但执行命令毫不含糊,立刻围了上来。
“钥匙!在车里!插着的!”我指着驾驶室,心脏还在疯狂擂鼓。
很快,货柜沉重的后门锁被拧开,几个战士合力,喊着号子,吱呀呀地推开了沉重的金属门。
里面,堆叠得整整齐齐的深色长木箱暴露在所有人面前。浓烈的、新鲜的枪油和木质气味散发出来。我几乎是扑过去,捡起地上一根被炸断的、尖锐的钢筋,狠狠撬开最近一个箱子的盖板。
咔吧一声,木板断裂。
掀开里面防潮的油纸,
幽暗的光线下,一支支线条硬朗、散发着崭新枪油和冰冷金属光泽的AK-47突击步枪,密密麻麻地、沉默地排列着,那枣红色的木质枪托和钢蓝色的冲压机匣,在硝烟弥漫的背景下,透着一种纯粹的、暴力的、令人心悸的工业美感。
李云龙一个箭步就窜了过来,几乎把我挤到一边,抻着脖子往箱子里一看,瞬间倒吸一口凉气,眼睛瞪得比牛蛋还大,嘴巴微微张开,脸上的表情凝固了!
“这…这他娘的是啥枪?!”他下意识地喃喃出声,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。他猛地伸手,抓起一把。AK那沉甸甸的、压手的分量感和陌生却又无比符合人体工程学、透着杀伐之气的设计感让他再次一愣。他笨拙却又极其迅速地摆弄着,粗壮的手指摸索着扳机、弹匣卡榫、那标志性的巨大保险拨片和斜切口的枪口装置。
“这铁疙瘩…够沉!够劲道!是好家伙!”他猛地抬头,目光灼灼地死盯着我,像是饿狼看到了肥肉,“咋使?快说!老子没时间磨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