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，沈念，我救它，不是为了温婉，是为了我们的未来。那一百个亿的合作案里，有我们公司的一份。等项目落地，我们就可以结婚，买你最喜欢的海边别墅，过上最好的生活。我这么做，都是为了我们。”
为了我们。
这四个字，从他嘴里说出来，是何等的讽刺。
我看着他，看着他眼中那理所当然的冷酷，看着他将一切都量化为金钱与利益的嘴脸，我终于，彻底地，看清了他。
我爱了五年的男人，是一个没有心的怪物。
我没有让他碰到我。我后退了一步，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。
我的眼泪，已经流干了。剩下的，只有一片冰冷的、死寂的荒芜。
“所以，”我轻声说，声音平静得让我自己都感到害怕，“如果今天，没有奥斯卡。只有我和温婉，你是不是，连那五百万，都舍不得花？”
江川的脸色，瞬间变得无比难看。
我的问题，像一把尖刀，戳破了他所有用“商业利益”编织起来的、冠冕堂皇的借口，露出了底下最肮G脏、最自私的内核。
他没有回答。
但他的沉默，已经给了我答案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我点了点头。
然后，我当着他的面，做了一件让他始料未及的事情。
我走到了客厅的玄关处，那里有一个我们一起挑选的、名贵的青花瓷花瓶。我举起它，毫不犹豫地，朝着那扇巨大的、价值不菲的落地窗，狠狠地砸了过去。
“哗啦——！”
巨大的碎裂声，响彻了整个顶层公寓。冰冷的夜风，瞬间倒灌进来，吹起了我额前被血粘住的头发。
江川惊呆了。他没想到，一向温顺的我，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。
“沈念！你疯了！”他怒吼道。
“是，我疯了。”我转过身，看着他，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、却又无比凄厉的笑容，“江川，恭喜你。是你，亲手把我逼疯的。”
我没有再多说一个字。我转身，拖着我那残破的身体，走出了这个曾经被我当成全世界的家。
我走得决绝，没有一丝留恋。
我知道，从我走出这扇门开始，那个深爱着江川的沈念，已经死了。
死在了那个废弃的工厂，死在了那句“我选温婉”，死在了那句“它值五百万”。
活下来的，是一个全新的、只为复仇而生的我。
江川，温婉，还有那条价值五百万的狗。
你们加诸在我身上所有的痛苦和屈辱，我会用你们最珍视、最在乎的东西，千倍、万倍地，讨回来。
3
我没有回家，也没有去医院。
我去了市里一家最隐蔽、收费也最昂贵的私人诊所。给我处理伤口的医生，是个面冷心热的女人，她看着我头上的伤和满身的淤青，什么都没问，只是默默地帮我处理好了一切。
“警察局那边，需要我帮你报警吗？”她最后问我。
我摇了摇头：“谢谢，不用。这是私事。”
她看了我一眼，不再多说。
我付了钱，独自一人，住进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套房。我需要一个绝对安静、绝对安全的地方，来舔舐我的伤口，以及，策划我的复во仇。
我做的第一件事，是把手机里所有关于江川的照片、信息、通话记录，全部删除。然后，我拉黑了他的号码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