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故作懂事地把顾淮砚往我这边推了一把。
“快给嫂子道歉，她肚子里还有宝宝呢，气坏了身子，这个家就散了。”
这一句话，让顾淮砚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。
他杵着，就是不肯开口。
顾思思拉起他的手，小声说了句什么。
他才极不情愿的梗着脖子。
“是我不对，行了吧。”
那种敷衍带来的生理性厌恶。
我没再看他们一眼，去了客厅。
我以为顾淮砚不会跟出来。
小腹开始隐隐作痛，耳边却全是他愤怒的控诉。
“你怀个孕是不是把脑子也怀没了？思思是我家人，这你也要针对！”
“你干脆给我装个定位器算了，反正不管是谁，你都要怀疑一遍！”
“你用脑子想想，我们真要有事，敢在几万人面前说出来吗？！”
我脑子里的某根弦，应声断裂。
“对，你们是家人，我是外人。”
我气到眼前发晕。
“这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！”
过去他们之间的种种误会，此刻都涌上心头。
只有我知道，这最后的一句话，背后积压了多少深夜的眼泪。
“舒冉冉，我告诉你，在我妈手术，你陪她去美容院，在我爸生日，你陪她看演唱会，在我每一次需要你的时候，你都和你妹妹在一起，直到刚刚！”
我浑身发抖，眼泪模糊视线。
“她当着所有人的面，把你们的恶心事都说出来，你却还在配合她，在我最难受的时候，你维护的都是你顾思思！”
“我累了。”
“顾淮砚，我们离婚吧。”
没有回答。
身后，顾淮砚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。
“乖，不哭了。”
“别怕，有我在，谁也欺负不了你。”
我木然地回头。
顾思思正趴在他怀里啜泣着对我笑。
卧室里安慰妹妹的声音持续了很久。
我一个人坐在客厅，一遍遍抚摸着阵痛的腹部，拨通了医院的电话。
“医生，我想预约人流手术。”
2.
第二天一早。
我被孕吐折磨得直不起腰，挣扎着想去厨房倒杯水。
顾淮砚正在吃着早餐。
他的手机屏幕亮着，是顾思思的直播间，她正双眼通红地跟粉丝哭诉昨晚的委屈。
【思思不哭，那种女人配不上你哥！】
【就是，一个连玩笑都开不起的泼妇，早点离婚算了。】
我叫了他好几声，他才不耐烦地抬起头。
看到我苍白的脸色，他起身扶我坐下，语气生硬。
“身体不舒服就回房躺着，别在这晃来晃去。”
他总是这样，用冷漠把所有问题掩盖过去。
好像只要不沟通，不解决，矛盾就会自己消失。
肚子抽痛，我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，他却立刻皱眉抽开。
“别碰我，身上一股味道。”
忽然传来顾思思的声音：“哥，爸妈来了，你快点啊！”
顾淮砚立刻起身，撞翻了他放在桌边的外套。
一本红色的房产证掉了出来。
我捡起来后翻开，整个人都僵在原地。
户主那一栏，赫然写着两个名字：顾淮砚，顾思思。
我整颗心从里到外都冷透了。
当初买这套婚房，他说为了方便，房产证他来办，让我不用操心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