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脸大姐的声音贴着我耳后，阴恻恻的：“想走？可以，把正式愿望留下。”
我回头一看，她整张脸裂成两半，里面全是旋转的齿轮，像绞肉机。
我血都凉了，脑子却蹦出老头儿那句话：写模糊点！
我急中生智，用最后的血在副页角落歪歪扭扭补了一行小字：
“——仅限于今晚梦里实现。”
写完我把副页往她怀里一塞，趁她愣神的功夫，猛地一矮身，从她胳膊底下钻出去，扑通摔在站台上。身后“砰”地一声巨响，车门关死，列车像被橡皮擦掉的铅笔字，咻地消失在隧道里，连风都没留下。
我趴在地上大口喘气，耳边还回荡着白脸大姐扭曲的尖叫：“梦里？梦里也算！你跑不了——”
声音越来越远，最后只剩我自己的心跳。我缓了半天才爬起来，膝盖破皮，额头肿个大包，可我心里却乐开了花：
老子不仅没签卖身契，还把零号线给耍了！
我抹了把脸上的血，一瘸一拐往出口走，嘴里忍不住哼起小曲儿。
可刚走到闸机口，手机“叮”地一声，弹出一条陌生短信：
【恭喜您成功补签愿望“仅限于今晚梦里实现”。倒计时：23:59:59】
我脚下一软，差点又给地砖磕个头。
抬头一看，地铁站电子钟刚好跳到00:00。
我这才意识到——
真正的游戏，才刚刚开始。
我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一行“23:59:59”，脑子嗡嗡的，像有人拿电钻在我太阳穴里开洞。
“倒计时”仨字血红血红，一秒就跳一下，跟催命符似的。
我骂了句“我靠”，抬手就想把短信删了，结果手指刚碰到屏幕，手机直接黑屏——关机都关不了，整个一砖头。闸机口的保安瞅我：“哥们，走不走？别堵着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