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薇先上了车，我跟在她后面。她掏出手机，点开支付宝的乘车码，想扫码支付，可屏幕却一直跳 “支付失败” 的提示，红色的字体格外刺眼。她皱着眉，反复扫了好几次，手机屏幕亮了又暗，急得额头都冒了汗：“怎么回事啊？昨天还好好的，是不是网络不好？” 她把手机举高了点，想找个信号好的地方，可屏幕还是显示 “支付失败”。
“我帮你刷吧。” 我赶紧接过她的手机，点开支付宝，重新调出乘车码。页面跳转的瞬间，我愣住了 —— 弹出的不是常用的银行卡账户，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账户，名称是一串乱码，中间夹杂着几个模糊的汉字，像是 “冥府” 两个字，字体是暗红色的，看起来有点诡异。余额那一栏赫然写着 “9999999 冥币”，数字后面跟着个泛着绿光的铜钱图案，绿光闪烁的频率和公交车里的暖光完全不一样，透着股寒意，看得我心里发毛。
“你快点啊，后面还有人呢！” 司机师傅不耐烦地回头催，他穿着件蓝色的工作服，胸前别着个工牌，上面写着 “李师傅”，手里的方向盘敲了敲，发出 “咚咚” 的声响，“要是刷不了就投币，一块钱一位，别耽误大家时间。” 后面排队上车的阿姨也跟着叹气：“小姑娘，不行就投币吧，我这儿有零钱，给你一块。” 她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一元硬币，递了过来。
我手一抖，赶紧退出页面，重新选择常用的银行卡，可系统像是跟我作对似的，每次点击 “切换账户”，都会自动跳回那个冥币账户。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，越划越慌，手心全是汗，屏幕都有点滑，差点从手里掉下去。林薇在旁边看着，也急了：“要不我投币吧？我找找有没有零钱。” 她从包里翻零钱，可翻了半天，只找出一枚一元的硬币，还有几张皱巴巴的纸巾，“不够啊，公交要两元，我只有一块钱。”
旁边的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递过来一枚硬币，他穿着件白色的连帽衫，帽子戴在头上，露出一点黑色的头发：“阿姨，我帮你付吧，别耽误时间了，我还要赶去学校考试呢。” 林薇接过硬币，连声道谢：“谢谢你啊小伙子，太麻烦你了。” 男生摆摆手：“没事，举手之劳。”
我心里一紧，咬了咬牙，深吸一口气，手指飞快地点击屏幕，反复切换了五六次，终于，在司机师傅再次回头催促的瞬间，页面跳回了常用的银行卡账户，扫码成功的 “滴” 声响起，清脆又响亮。我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，拉着林薇赶紧往车厢后面走，生怕再出什么岔子。
4.手机卡
公交车里挤满了人，闷热的空气里混杂着汗味、早餐的油条味和牛奶味，让人有点窒息。我们在最后一排的角落找到两个空位，坐下的时候，我还在喘着气，心脏 “砰砰” 直跳，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，耳朵里全是心跳声，嗡嗡作响。林薇低头看文件，是她新公司的入职资料，手指划过纸张，发出 “沙沙” 的声响，她看了一会儿，抬头对我说：“还好赶上了，要是迟到了，给领导印象多不好。”
我点了点头，掏出自己的手机，点开支付宝反复检查。常用账户的余额是正常的人民币，三千两百五十六元，是我上个月的实习工资，还没花完。交易记录里也没有异常，最近一笔消费是昨天晚上买的奶茶，十五元。可刚才那串泛着绿光的冥币数字，却像刻在了脑子里一样，挥之不去，闭上眼睛就是那串数字，还有那个诡异的铜钱图案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