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，脑瘫，手抖，嘴歪，被全网骂废物。
我吞下药片，血从鼻孔流进耳朵，姐姐撞门冲进来。
药瓶空了，画还没完，下一笔该在哪儿？
1
画展现场挤满了人。
他们围在我的作品前，指指点点。
「哈哈哈，这什么呀！这画得也太丑了吧？」
「哎呀，小学生涂鸦都比这个强！......」
笑声刺耳。
手机闪光灯闪个不停。
一张张照片全发到了网上，
标题写着《残障青年扭曲的艺术》。
我抬着头，看向窗外站在树枝上吱吱叫小鸟。
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。
我不敢低头，身体忍不住的颤抖着。
画展结束，我颤颤巍巍一步一步的回到家。
母亲坐在沙发上。
脸色阴沉着，很难看。
她盯着我拿着手机。
指着手机屏幕上的内容，暴怒冲向我。
「你看看你干的好事！丢人现眼！」
我被妈妈逼倒在地。
画板被我狠狠的撞摔在地上。
画板架子摔坏，画纸被划碎。
父亲看到我摔倒在地，什么都没有说。
只是转身进了房间。
嘭～一声关上了门。
我趴在地上。
捡起那些破碎的画纸。
一片，两片，三片......
我手晃得厉害。
怎么都装不回去。
「妈、妈～，给我～最后～一次机会。」
我艰难张嘴低声说，努力想说明白。
声音抖到连自己都听不清。
可她根本不理我。
径直走进卧室，
关上了门。
只剩下我一个人。
蜷缩在地上。
深夜，灯还亮着。
我坐在桌前。
用胶带粘好画板。
一次，两次......
终于勉强能用了。
我拿起画笔。
想在画纸上画出一条直线。
却控制不住颤巍的手。
线条歪歪扭扭。
十分丑陋。
身体越来越虚弱。
困的眼皮打架，但我不想停下。
一遍又一遍地练习。
直到天亮才靠在椅子上睡去。
醒来时，太阳已经升得老高。
浑身酸痛，但心里却有种奇怪的感觉。
至少，我还活着。
可活着真的好吗？
我是一个脑瘫患者，在我5个月就患病了。
我说不清楚话，我控制不住的身体。
一直遭受着社会的白眼和嘲讽。
那天晚上。
我偷偷吞下一瓶安眠药。
躺在床上。
等待死亡降临。
脑海中不断浮现从小到大的画面。
嘲笑的眼神。
母亲愤怒的脸庞。
父亲冷漠的背影。
还有我自己颤巍的手。
握不稳画笔的无力感。
「也许这样，大家都会轻松一些吧......」
我闭上眼睛，心里想着。
意识渐渐模糊。
我仿佛看到一双手，向我张开。
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。
「李昕航！李昕航！......」
是姐姐的声音。
2
然后是一阵剧烈的摇晃。
「你怎么能这样？想不开。」
「如果你真的走了，那我怎么办？」
救护车的警笛声由近到远。
姐姐一路跟着去了医院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