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默加班到凌晨,听见窗户 “叩叩叩叩” 响了四下。他掀开窗帘,巷子里只有路灯晃着树影,可刚坐下,心脏就像被人狠狠拧住。隔壁室友冲进来拽他就跑:“我看见个女的贴在你背上!穿白裙子,头发垂到腰!” 后来他们才知道,这旧楼二十年前跳下去过个姑娘,自杀那天,给渣男的电话也响了四下。
陈默租住的纺织厂旧楼,藏在城南区的老巷子里,灰砖墙上爬满爬墙虎,窗棂是生锈的铁框,风一吹就 “吱呀” 作响。房东孙老太交钥匙时,枯瘦的手指攥着他手腕反复叮嘱:“夜里过了十一点,甭管听见啥动静都别开窗,尤其敲四下的,记牢了,那不是人敲的。”
陈默当时正赶项目,满脑子都是设计图,敷衍着应了声,转身就把这话抛到了脑后。他刚毕业半年,在工作室做平面设计,为了省房租才租下这月租八百的旧楼,每天加班到后半夜,回屋倒头就睡,哪有精力琢磨 “敲窗” 的怪事。
这天凌晨一点,陈默终于改完最后一版方案,揉着发酸的肩膀起身倒水。刚拿起保温杯,就听见 “叩、叩、叩、叩” 的声音,轻得像羽毛扫过玻璃,却又格外清晰,从卧室窗户那边飘过来。
“搞什么?” 陈默皱眉,以为是巷子里的猫跳上窗台捣乱。这旧楼周围堆着不少废弃木料,常有野猫出没。他走到窗边,没开灯,借着窗外路灯的光掀开窗帘一角 —— 窗台上空空的,只有几片干枯的爬墙虎叶子,风都没刮一下。
“奇了怪了。” 他嘀咕着放下窗帘,转身去厨房倒水。可刚喝了两口,那 “叩、叩、叩、叩” 的声音又响了,还是不疾不徐的四下,像有人用指节轻轻敲着玻璃,带着种说不出的执拗。
这次陈默来了气。他猛地拉开窗帘,推开窗户往外探身 —— 三楼的高度,楼下是铺着碎石的窄巷,连个人影都没有;窗台两侧的爬墙虎藤蔓纹丝不动,根本不像有东西蹭过的样子。
“谁这么无聊恶作剧?” 他朝着巷子里喊了一声,只有回声荡回来。夜风灌进窗户,带着股潮湿的霉味,陈默打了个哆嗦,随手关上窗户锁死,心里暗骂一句 “神经病”,转身坐回电脑前准备睡觉。
可刚坐下,后颈突然窜起一股寒意,不是夜风的凉,是那种贴着皮肤往里渗的冷,像有人把冰锥抵在了他背上。陈默下意识回头,卧室里只有他的电脑屏幕亮着,衣柜、书桌、床,都好好待在原地,没任何异常。
他揉了揉脖子,以为是加班太累产生的错觉,刚要关电脑,心脏突然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,狠狠往里缩 —— 疼,钻心的疼,像是五脏六腑都被拧成了一团。他想喊,喉咙却像被堵住,只能张大嘴巴,连气都喘不上来,手指在桌子上乱抓,想抓住点什么求救。
桌上的陶瓷笔筒就在手边,陈默用尽全力扫过去 ——“哐当!” 笔筒摔在地上,里面的铅笔、尺子撒了一地,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隔壁房间的室友周磊被惊醒了。周磊是做程序员的,和陈默一起租下这旧楼的两居室,此刻穿着睡衣冲过来敲门:“陈默?你咋了?出啥事了?”
屋里没回应,只有陈默压抑的喘息声。周磊急了,他知道陈默最近加班猛,怕他低血糖晕倒,试着推了推门,门没锁,一下子就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