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道是……”林野的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。他用树枝小心翼翼地戳了戳老鼠的肚子，“噗”的一声，肚子裂开一道缝，几只粉红色的小老鼠从里面掉了出来——它们还没完全发育成型，眼睛都没睁开，身体蜷缩着，已经没了呼吸，但体型比普通的新生老鼠大了不少。
“怀孕的母鼠……”林野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他强忍着恶心，把母鼠的尸体和小老鼠的尸体一起装进塑料袋，扎紧袋口，扔在门口，准备明天一早扔掉。
他洗漱完毕，回到卧室，却怎么也睡不着。那只母鼠背上的黑色毛发、猫王空荡荡的皮、失踪的公鼠尸体……这些画面在他脑海里反复出现，形成一个巨大的谜团，让他越来越不安。
就在这时，客厅里传来一阵细微的“沙沙”声，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在爬。
林野的心猛地一沉。他悄悄走到卧室门口，透过门缝看向客厅——黑暗中，无数个细小的黑影正在地板上爬行，密密麻麻，从墙角的管道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来，朝着门口的塑料袋爬去。
是蟑螂。无数只蟑螂，大小不一，最大的有拇指那么大，最小的只有米粒大小，它们爬过的地方，留下一道淡淡的黏液痕迹。
林野的头皮一阵发麻。他在老房子里见过蟑螂，但从来没见过这么多，像是整个小区的蟑螂都聚集到了这里。
更让他恐惧的是，当蟑螂爬到门口的塑料袋旁边时，塑料袋突然开始鼓胀，里面传来“滋滋”的声音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分解。很快，塑料袋破了一个洞，母鼠和小老鼠的尸体从洞里掉了出来——但它们已经不是尸体了，而是像猫王一样，只剩下空荡荡的皮，里面的血肉和内脏都不见了，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，在蟑螂的爬动下轻轻晃动。
林野的瞳孔骤然收缩。他终于明白了猫王是怎么死的——不是被老鼠杀死的，而是被这些蟑螂，或者说被蟑螂身上携带的某种东西杀死的。这种东西能快速分解生物的血肉和内脏，只留下完整的表皮，就像是……某种高效的分解剂。
他突然想起自己实习的科锐生物，想起那本《纳米生物材料导论》，想起实验室里正在研究的“纳米级生物分解剂”——代号“噬构体”，设计初衷是分解有机废物，但因为分解速度太快，且难以控制，一直处于实验阶段。
“难道是……噬构体泄漏了？”林野的心脏狂跳。他想起振兴里小区附近，有一家废弃的生物公司，据说是科锐生物的前身，十年前因为一场“意外事故”倒闭了。难道当年的事故，就是噬构体泄漏？而这些老鼠和蟑螂，就是被噬构体寄生的宿主？
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，客厅里的蟑螂突然停止了爬行，纷纷抬起头，朝着卧室门口的方向“看”来——虽然它们没有眼睛，但林野能感觉到，有无数道冰冷的“视线”落在了他的身上。
紧接着，所有的蟑螂都动了起来，朝着卧室门口爬来，密密麻麻，像是黑色的潮水，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，让人头皮发麻。
林野吓得后退一步，猛地关上卧室门，用身体死死抵住。门外传来“砰砰”的撞击声和蟑螂爬行的“沙沙”声，门板都在微微震动，像是随时都会被撞开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