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有回答，走进电梯。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，我看见他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，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恐慌。
让他慌去吧。这三年来，慌的都是我。
第二章
我没有回娘家，而是去了闺蜜李小雅那里。她听完事情经过，气得直拍桌子。
"宋雨嘉，你终于开窍了！这种男人就该离婚！"
"可是我怀孕了。"我摸着肚子，"万一我做错了怎么办？"
"做错？做错什么？"李小雅递给我一杯温水，"你错在什么地方？错在要求老公给你买个甜筒？错在希望被爱？错在想要一个正常的婚姻？"
我沉默了。
"雨嘉，你知道我老公昨天给我买了什么吗？"她指了指茶几上的一束花，"不是什么特殊日子，就是下班路上看见了，觉得好看就买了。十二块钱。他说看见花想到我，想让我开心。"
我看着那束普通的花，眼眶有些湿润。
"这就是区别。爱你的人会想办法让你开心，不爱你的人会想办法让你闭嘴。"李小雅在我身边坐下，"陈志远对你好吗？"
我想了想，摇摇头。
"那你为什么舍不得？"
"我......"我说不出来。也许是因为习惯了，也许是因为害怕一个人，也许是因为所谓的责任。
手机响了，是陈志远。我没接。
又响了，还是不接。
第三遍的时候，李小雅直接帮我挂断了。"别理他。今晚你就住这里，明天我陪你去找律师。"
"这样会不会太冲动了？"
"冲动？"李小雅翻出手机给我看，"你自己看看。"
屏幕上是陈志远的微信朋友圈，十分钟前发的：
"女人就是矫情，为了三块钱要死要活的。怀孕了情绪不稳定可以理解，但不能无理取闹吧？"
下面已经有好几个点赞和评论：
"志远哥说得对，女人怀孕就是爱闹。" "三块钱确实没必要吵架。" "雨嘉姐可能是孕期综合症吧。"
我看着这些评论，心彻底凉了。他不仅不反思自己的问题，还把我描述成一个为了三块钱无理取闹的疯女人。
"看清楚了吗？"李小雅合上手机，"这就是你老公的人品。出了问题不想着解决，而是想着甩锅。"
我点点头，掏出手机。
给陈志远发了一条微信："明天上午九点，民政局见。"
这次他秒回了："雨嘉，我们谈谈好吗？我错了。"
"谈什么？谈你怎么在朋友圈骂我矫情？谈你怎么把我形容成无理取闹的疯子？"
"我只是......"
"陈志远，三年了，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。这一次，我不想再给了。"
我关掉手机，倒在李小雅的床上。
"睡吧，明天就是新生活的开始。"李小雅帮我盖好被子。
可我睡不着。脑子里反复想着一个问题：我真的要离婚吗？
凌晨三点，手机震个不停。都是陈志远的电话。我终于接了。
"雨嘉，你在哪？我去接你。"
"不用了。"
"我想清楚了，是我不对。我不应该舍不得那三块钱，我不应该在朋友圈发那些话。"他的声音带着哭腔，"求你回来好吗？我们的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。"
我握着手机，心软了一瞬间。
"雨嘉，我真的知道错了。明天我就去删掉朋友圈，向所有人道歉。"
"陈志远。"我深吸一口气，"你觉得问题在那三块钱吗？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