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，他兴奋地开了一瓶82年的拉菲，那是我珍藏多年，准备在下一个结婚纪念日和肖文一起喝的。
他将一个装满现金的行李箱，推到肖文面前，现金散落出来，铺了一地。
“文文，你看，这是定金！一千万！”
他现在连“嫂子”都不叫了，直接喊她“文文”。
“以后我们想去哪就去哪，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！”
肖文眼波流转，走上前，脚尖轻轻踢了一下地上的钱。
她娇嗔道：“这么大的事，不得好好庆祝一下？”
“当然要！必须好好庆祝！”
张扬大笑，一把将她拉进怀里。
肖文却推开他，对他眨了眨眼。
“你等着，我亲自下厨，给你做一桌庆功宴。”
她系上一条性感的真丝围裙，走进了厨房。
很快，一桌丰盛的菜肴就摆上了餐桌。
水煮鱼，辣子鸡，麻婆豆腐……
全都是我生前最爱吃的菜。
张扬看着穿着性感围裙，为他忙碌的肖文，眼神迷离。
他感觉自己已经拥有了全世界。
他举起酒杯，里面是鲜红的拉菲。
“来，文文！为我们的新生活干杯！”
我痛苦地闭上“眼”。
我不想再看这恶心的一幕。
我的灵魂因为极致的怨恨，变得前所未有的凝实。
如果怨气能杀人，张扬已经死了一万次。
肖文也端起了酒杯，与他轻轻一碰。
她将那杯下了药的红酒，亲手递到了张扬的唇边。
她的声音，温柔得能滴出水来。
“阿扬，你先喝。”
我的心脏，如果还存在的话，在那一刻，骤然停止了跳动。
惊疑，不解。
一线微弱的火苗，在我死寂的灵魂深处，悄然燃起。
4
张扬毫不设防。
他看着肖文娇媚的脸，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和占有。
他接过酒杯，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。
“文文，你真好。”
几秒后，他的眼神开始涣散。
他伸出手，似乎想去抓肖文，却软软地倒在了餐桌上，不省人事。
饭菜洒了一地。
肖文脸上的柔媚和娇羞，瞬间褪去。
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昏死过去的张扬。
她伸出两根手指，探了探张扬的鼻息，确认他只是深度昏迷。
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“魂”都定住了。
我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
肖文没有丝毫惊慌。
她从容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副白手套，慢条斯理地戴上。
她走到书房。
没有去碰那个被张扬轻易打开的保险柜。
而是在一排顶天立地的书架前站定。
她伸出手，在一排看似杂乱无章的精装书上，以一种特定的顺序，按动了几本书的书脊。
《百年孤独》。
《罪与罚》。
《理想国》。
“咔哒。”
一声轻响，整面书架无声地向一侧滑开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