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沿着湖边慢慢走,聊着天,偶尔有调皮的风把我的头发吹乱,安景会很自然地帮我把头发别到耳后。南溪和陆寻在前面打闹,偶尔回头看看我们,露出暧昧的笑容。就在这时,人群突然变得拥挤起来,不知道是谁推了我一把,我踉跄着差点摔倒。
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摔在地上时,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我的肩膀。我惊魂未定地抬头,看清来人的脸时,瞬间愣住了——是安阳!他穿着黑色的羽绒服,戴着黑色的手套,眉尾的疤痕在路灯下若隐若现,黑色手套上还沾着融化的雪水。
“昭筱?”他的声音比高三时低沉了许多,喉结随着呼吸轻轻滚动。看到他的那一刻,我脑子里一片空白,那些被我刻意遗忘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,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,疼得厉害。我慌忙低下头,不敢看他的眼睛,手指紧张地攥着衣角。
安阳却没有松开我的肩膀,他看着我,眼神复杂:“好久不见,你还好吗?”“我、我很好。”我声音有些颤抖,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。就在这时,我注意到他无名指上有一圈淡淡的戒痕,心里咯噔一下。他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,下意识地把手背到身后,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铁盒,递给我:“这个,我去年整理旧物时发现的,一直想还给你。”
我疑惑地接过铁盒,打开一看,里面是一枚樱花形状的书签,还有几颗薄荷糖。那枚樱花书签,是我高三时亲手做的,当时鼓起勇气塞进了安阳的课桌里,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应。没想到,他居然还留着。“谢谢。”我把铁盒紧紧握在手里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,却努力不让它掉下来。
“高三那天,你说有话要跟我说,我在教学楼等了你半小时,你却没来。”安阳的声音带着几分失落,“我一直以为,你会来的。”我愣住了,高三那天,我确实想对他表白,可走到教学楼楼下时,却看到他和另一个女生走在一起,有说有笑,我以为他们在一起了,所以才转身离开。原来,我们之间竟然有这样的误会。
眼泪再也忍不住,顺着脸颊滑落。就在这时,陆寻的喊声传来:“昭筱!安景!你们在哪里?”安景捧着两杯热饮走了过来,看到安阳时,脚步微微停滞了一下,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,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。他走到我身边,看到我在哭,赶紧递过热饮,关切地问:“昭筱,你怎么了?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
我摇了摇头,说不出话来。安阳看着安景,又看了看我,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。“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”他沉默了几秒,最后只留下这句话,转身消失在拥挤的人潮中。黑色的身影很快被攒动的人群淹没,只留下我手心里那枚还带着薄荷凉意的樱花书签,和无名指戒痕在路灯下闪过的微弱反光。
“他是谁?”安景的声音轻轻落在耳边,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。我攥着铁盒,指节泛白,眼泪还挂在睫毛上,像未融化的雪粒。南溪和陆寻也赶了过来,见我这副模样,南溪立刻拉过我的手:“昭筱,是不是他欺负你了?”
“没有,”我吸了吸鼻子,努力挤出一个笑容,“他是我高中同学,很久没见了。”安景没有再追问,只是默默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,裹在我身上。衣服上的温度透过单薄的毛衣传过来,像冬日里的暖炉,驱散了刚才的寒意。他拿起我手里的热可可,小心地吹了吹:“快喝吧,再凉了就不好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