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“林薇,大一经管学院的。”

“林薇。” 陈岸轻声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,声音像羽毛轻轻拂过心尖,“很好听的名字,像春天的微风。”

林薇接过报名表,指尖不小心碰到了陈岸的手,他的手很暖,带着一点薄茧。她飞快地低下头,在报名表上写下自己的名字,字迹因为紧张有点歪。写完后,她把报名表递回去,转身准备走,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。陈岸已经低下头,继续摆弄他的相机,阳光依旧温柔地罩着他,像一幅永远不会褪色的画。

她不知道,那一刻心里种下的种子,后来会生根发芽,长成一片茂密的森林,也不知道,这片森林里,会藏着多少甜蜜又苦涩的回忆。

第三章:靠近・微光与温度

加入摄影协会后,林薇和陈岸的交集渐渐多了起来。协会每周有一次外拍活动,陈岸作为副会长,总是耐心地指导新成员。林薇记得第一次外拍,她拿着借来的相机,对着一朵花拍了十几张,还是觉得不满意。陈岸走过来,从她手里接过相机,调整了一下光圈和快门,然后手把手教她怎么构图:“你看,把花放在右下角,背景留多点空白,这样更有层次感。”

他的手覆在她的手上,温热的触感透过相机传到她心里,让她的心跳瞬间快了半拍。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味,混合着阳光的气息,很好闻。

从那以后,林薇总是盼着外拍活动。陈岸会带她去学校后面的小山坡拍日落,每次去,他都会提前查好日落时间,带着一块野餐垫和两瓶橘子汽水。他们坐在山坡上,看着巨大的橙红色太阳慢慢沉下去,把天空染成玫红、橘黄、浅紫,像打翻了调色盘。有时风大,林薇的头发会被吹乱,陈岸会拿出梳子,小心翼翼地帮她把头发理好,指尖偶尔碰到她的耳垂,让她瞬间红了脸。

他还会带她去城市老城区的小巷子。清晨的巷子里,弥漫着豆浆和油条的香气,早餐摊的老板笑着打招呼,声音洪亮。陈岸会让林薇拍那些冒着热气的豆浆锅,拍老人坐在门口摇着蒲扇下棋的样子,拍小孩追着蝴蝶跑的背影。“你看,” 他指着林薇拍的一张照片,照片里一个老奶奶正笑着给孙子递油条,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,“你抓住了最真实的瞬间,这就是摄影的意义。”

林薇渐渐发现,陈岸虽然话不多,却有着一颗细腻的心。他会在下雨天,把伞让给没带伞的学妹,自己淋着雨跑回宿舍;他会在图书馆里,把自己占的靠窗位置让给需要晒太阳的同学;他还会在协会活动结束后,主动留下来收拾器材,哪怕已经很晚了。

他喜欢读聂鲁达的诗,有时会在傍晚的操场上,给林薇念 “爱情太短,遗忘太长”;他喜欢听小众的民谣,会戴着耳机,跟着旋律轻轻哼,手指在腿上打着节拍;他还喜欢观察生活里的小事,比如墙角的小草发芽了,流浪猫生了小猫,这些都会让他开心很久。

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陈岸的相机镜头,越来越多地对准了林薇。他会拍她低头看书时,垂落在额前的碎发;会拍她在阳光下眯着眼睛,嘴角带着笑意的样子;会拍她吃到好吃的冰淇淋时,眼睛亮晶晶的表情;还会拍她在操场上跑步,发梢飞扬的瞬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