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“孽徒云疏,偷学禁术,勾结魔教,罪当诛灭!” 恩师冰冷的剑尖抵在我喉咙上,身后是万丈悬崖。全宗门的人都在喊打喊杀,而我手里紧紧攥着那块证明师门与灭门惨案有关的星陨矿。

“师父!这剑痕分明是北斗高阶剑诀所留!罗睺教为何能用本宗剑法屠我满门?” 我嘶吼着亮出证据,却见师父脸色骤变,一掌将我打成重伤:“伪造证据,罪加一等!”

当我终于杀回宗门对峙时,当年的灭门真凶——罗睺教主缓缓摘下面具,露出的竟是师祖沧桑的面容:“孩子,我杀你全家是为了救你,星髓灵脉会吞噬所有至亲啊!”

第一章 星陨之痛与星弈之契

要说我这辈子最倒霉又最走运的一天,就得回溯到星陨谷那个看腻了的夜晚。我叫云疏,那时还是个觉得天上星星除了亮堂点没啥稀奇的乡下小子。我们星陨谷,名头响得很,据说祖上是给神仙挖矿的,留下了满地黑不溜秋、闪着星子似的石头片子。可我打娘胎里出来,就没觉得这玩意儿除了硌脚之外有啥大用。我爹,一个对着石头比对着自己亲儿子还亲的憨厚汉子,总念叨着这是“星辰的恩赐,是根基”。老天爷,我当时真想问问他,这恩赐能当饭吃吗?能让我娘少补两件衣裳吗?

唉,现在想想,我宁愿它们真就是一堆破石头。

那晚,天刚擦黑,异象就来了。不是啥好兆头,黑云把月亮和星星捂得严严实实,风刮得像鬼哭。然后他们就来了——一群穿着黑红袍子、脸蒙得比村里新娘子还严实的家伙,罗睺教的。他们可不像我爹那样把石头当宝贝供着,他们是来明抢的。

那场面,嘿,我现在回忆起来,胃里还直抽抽。他们杀人就跟割草似的,毫不讲理。我爹,我那总是温声细语的娘,为了护着矿洞深处一块据说是什么“核心”的亮石头,直接就……没了。我?我当时吓傻了,只知道跑,结果背后挨了一下狠的,剧痛传来,我扑倒在地,感觉热乎乎的血和冷冰冰的泥巴糊了一脸,心想:得,这辈子就这么完了,连镇上的花灯节还没逛够本呢。

可就在我以为要去见我太奶奶的时候,身子里头突然跟点了炮仗似的,轰一下炸开了锅。一股从来没尝过的劲儿在我破烂的经脉里横冲直撞,烫得我直想喊娘。怪的是,天上那厚厚的黑云,愣是让我感觉给捅了个窟窿,一束清冷冷的、贼亮堂的星光“啪”一下就落我身上了。后来他们告诉我,那叫天罡星辉。

这动静显然太大了点。反正,一个白胡子老头,驾着剑光,跟戏文里的神仙似的砸了下来。嚯,那身手,几下就把那些黑衣强盗揍得找不着北。他把我拎起来,捏着我的胳膊骨头摸了又摸,眼睛亮得吓人,嘴里嘟囔着“奇材!竟是隐性的星髓灵脉!合该入我北斗门下!”

您听听,灭门惨祸,到他嘴里倒成了招工现场了。可我能说啥?我那时候只剩出的气没进的气了。他给我塞了颗药丸子,把我往飞剑上一扔,就这么着,我,云疏,一个刚没了家、浑身是血的乡下小子,就这么晕乎乎地进了仙家门派——北斗剑宗。

等我伤好了点,明白过来,那点“走运”的劲儿就没了。北斗剑宗?听着气派,里头的事儿跟外面也没啥两样,甚至更糟。外门弟子,就是干杂役的命,灵力低微就得挨白眼,受欺负。那些师兄们,鼻孔长得比眼睛还高,指使我比指使牲口还顺溜。我憋着一股气,心里那点念头清晰得很:变强,强到没人能再随便杀我在乎的人;查清楚,那天杀的黑袍子到底是什么来路;然后,报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