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小姐对未来的伴侣有什么要求？”他突然问道，语气公事公办，像是在进行一场面试。
苏晚意被这直白的问题问得一怔，随即坦然回答：“我希望找一个能互相尊重、彼此扶持的人。物质条件不重要，重要的是人品和责任感。”她顿了顿，补充道，“其实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，开心最重要，没必要给自己太大压力。”
他凝视着她，目光中闪过一丝探究：“即使对方...可能无法提供优渥的生活？”
“生活是两个人共同创造的呀。”苏晚意笑起来，眼睛弯成月牙，“只要一起努力，日子总会好的。”
他又沉默了，只是静静地看着她，像是在评估什么。这种目光让苏晚意有些不自在，但又奇异地不觉得被冒犯。
“顾先生呢？您对另一半有什么期待？”她反问。
他沉吟片刻，道：“安静，不麻烦，懂得界限。”
这要求听起来真是...孤独。苏晚意心里泛起一丝酸涩，突然冲动地开口：“顾先生，恕我冒昧，您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困难了？”
这次他明显愣住了：“为什么这么问？”
“您看起来真的很疲惫。”苏晚意真诚地说，“虽然我们刚见面，但我觉得您不必一个人扛着所有事。人生总有起落，低谷时期接受帮助并不丢人。”
他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：“帮助？”
“我是说...”苏晚意深吸一口气，说出了一句让她后半生每每想起都恨不得钻地缝的话，“如果您需要的话，我可以提供一些支持。经济上的，或者只是有人陪着说说话...我不是那种看重物质的人。”
说完她就后悔了——这听起来简直像是在提出包养！
果然，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，身体微微前倾：“苏小姐，你知道我是谁吗？”
“顾先生？”苏晚意不确定地回答，心里嘀咕这问题真奇怪。
他盯着她看了足足十秒，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，那笑声中带着几分玩味和不可思议：“有意思。”
苏晚意一头雾水。
这时，他的手机震动起来。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，眉头蹙起：“抱歉，我得接个电话。”
他起身走向角落，低声交谈着。苏晚意隐约听到“并购案”、“董事会”、“医院”之类的词，更加确信他处境艰难——工作压力大，可能家人还生病了。
等他回来时，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，但眼神却变得异常明亮。
“苏小姐，我有一个提议。”他重新坐下，十指交叉放在桌上，像个谈判桌上的商人，“你刚才说，愿意提供支持？”
苏晚意点头，还没从刚才的尴尬中恢复过来。
“我需要一个妻子，为期一年。”他平静地说，仿佛在谈论天气，“协议婚姻，名义上的夫妻，互不干涉私生活，一年后和平分手。作为回报，我会解决你所有的经济困扰。”
苏晚意惊呆了，嘴巴微微张开，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。
“你...你知道我的经济困扰？”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。
“苏家不久前破产，父亲住院，你还欠着一笔助学贷款。”他淡淡地说，仿佛在陈述再平常不过的事实，“我说得对吗？”
她脊背发凉：“你怎么会...”
“这不重要。”他打断她，“重要的是，我的提议能解决我们各自的问题。你不需要真的‘包养’我，只需要扮演好顾太太的角色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