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用你妈！”我几乎是本能地吼了出来，吼完才意识到自己骂了系统。
【指令错误。请宿主尽快执行任务，倒计时开始：10分钟。】
冰冷的数字在我脑海中浮现：09:59，09:58……
每一秒，都像是催命的鼓点。
我不想魂飞魄散，可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死，甚至亲手“执行”，我做不到！我只是个窝囊废，不是杀人犯！
“快！快救人啊！”旁边一个穿着比基尼的辣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，哭喊着，“帅哥，求求你，救救他！”
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我的肉里，可我却感觉不到疼。
我看着在旋涡边缘挣扎的眼镜男，又看了看脑海里跳动的倒计时，陷入了天人交战。
救他？我怎么救？我自己都自身难保！
“妈的！”我咬咬牙，脱下身上的救生衣，奋力朝眼镜男的方向扔了过去。“接住！”
救生衣在空中划过一道橙色的弧线，却被一股诡异的水流冲开，离眼镜男偏了十万八千里。
没用的。在这天灾一样的旋涡里，人力微不足道。
眼镜男的呼救声越来越弱，很快就被水声吞没。
08:47。
倒计时像一把悬在我头顶的铡刀。
我浑身发冷，不是因为江水，而是因为内心的冰冷。
我救不了他，我也救不了自己。
就在这时，漂流艇的船头撞上一块礁石，伴随着刺耳的碎裂声，船体开始解体。
又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被甩了出去。
“救命啊！我不会游泳！”胖子在水里疯狂挣扎。
身边的人哭喊声更大了。那个比基-尼辣妹死死抱着我不放，仿佛我就是救命稻草。
我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涌入的观众，看着那些幸灾乐祸的弹幕，再看看身边一张张惊恐绝望的脸，一股邪火从心底冒了出来。
凭什么？
凭什么我宋小鱼活得这么憋屈？被老婆戴绿帽，被岳母扫地出门，想死都死不安生，还要被逼着做这种选择？
凭什么我要为了一群不相干的人，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？
去他妈的良心！良心能让我活下去吗？
我闭上眼，对着那个快要沉下去的眼镜男，在心里用尽全身力气，挤出了一个字：“……用。”
【‘无痛上路符’已对目标‘李明’使用。】
几乎是瞬间，一块上游冲下来的巨大浮木，像是长了眼睛一样，不偏不倚，轻轻地撞在了那个眼镜男的后脑勺上。
他连哼都没哼一声，就晕了过去，脸朝下漂在水面上，很快就没了动静。
一切都那么“自然”，那么“巧合”。
【KPI进度：1/12。请宿主再接再厉。】
“呕”
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，趴在船舷上干呕起来，我杀人了。
哪怕只是动了个念头，但人确实因我而死。
直播间的弹幕彻底炸了。
“我靠！刚才那是什么？真死人了？”
“那一下也太巧了吧？剧本！绝对是剧本！这剧组牛逼！”
“不像演的啊，那哥们都不动了！血……我好像看到血了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