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活命吗？跟我来，带你去见见‘死掉’的同事们。”
说完，她抱着木板，竟然调转方向，朝着漩涡最中心的位置游了过去。
我鬼使神差地，也跟着跳下了船板。
3 阳间人事专员
漩涡中心的水流异常平稳，像一个缓缓旋转的巨大镜面。
林晓在前，我在后，我们两个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，缓缓下沉。
我本能地憋着气，却惊讶地发现，在这里竟然可以自由呼吸。
直播手机被我死死攥在手里，屏幕还亮着，弹幕依然在疯狂刷新。
“水下直播？主播牛逼！这是什么黑科技？”
“这是要去哪？龙宫吗？求见龙王三太子！”
“我怎么感觉这不像特效了，有点慌……我妈叫我多念几遍大悲咒。”
下沉的过程大概持续了一分钟，脚下忽然传来坚实的触感。
我们到底了。
这里是一个巨大的溶洞，四周镶嵌着会发光的奇异石头，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。
洞顶是旋转的水流旋涡，像一片奇幻的天空。
我惊讶地发现，这里一滴水都没有，干燥的很。
而我们身上的衣服却是湿的。
但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，之前那些被我“销户”的团友，此刻竟然一个不少地站在这里，正围着一堆篝火，有说有笑，其乐融融。
那个被浮木砸死的眼镜男李明，推了推眼镜，正在给篝火添柴，嘴里还念叨着：“这阴火的火候还是差点意思，烤个红薯都费劲。”
那个被水草缠住脚的胖子，正从一个巨大的登山包里拿出各种烧烤食材，手法专业得像是新东方毕业的。
那个额头磕破的比基尼辣妹，伤口已经不见了，正拿着一串鸡翅，娴熟地刷着酱料，还抱怨道：“早知道是来团建，我就不穿这身了，冻死老娘了。”
他们……都没死？
那我刚才忙活半天，又是干呕又是自我谴责，是在演独角戏吗？
【警告！KPI进度清零！任务失败！惩罚程序即将启动……30%……60%……】
我脑子嗡的一声。
完了，还是要魂飞魄散。
【惩罚程序启动失败。检测到未知高级权限干扰……系统正在重启……】
我愣住了。
“好了好了，都别忙活了。”林晓拍了拍手，像个领导，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。
“给大家介绍一下，这位是宋小鱼，我们地府阳间部新来的同事，负责接引我们这批‘优化人员’。”
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，齐刷刷地看向我，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，然后开始鼓掌。
“欢迎欢迎！小宋是吧？这趟辛苦了！”
“小伙子业务很熟练嘛，手法很专业！我刚都没感觉到疼就下来了。”
“新人报道，应该先发个红包嘛！”
我彻底懵了，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变成了一碗豆腐脑。
“你们……不是死了吗？”我颤抖着问。
眼镜男李明扶了扶眼镜，笑着说：“死？小宋，你这个说法不专业。我们这不叫死，叫‘平调’。从天庭调到地府再就业缓冲区，级别不变，待遇……嗯，待遇有点变化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