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再理他，目光扫过这片再次被糟蹋的坟地。地表阴气虽然不再像刚才那样剧烈翻滚，但依旧紊乱不堪，像是被狠狠蹂躏过的水面，需要时间平复。
头疼。每次来张村都没好事。
正当我琢磨着是现在就开始疏导阴气，还是先回地府把讨薪和嘉年华的破事提上日程时——
怀里那块一直安安静静的“高效”玉符，突然又他妈的开始发热了！
这次不是灼烫，而是一种持续的、温和的温热，像个小暖炉。
同时，我肩膀上那朵刚刚劈人劈得很嗨、此刻正在慢悠悠吸收阴雷玉石能量的业煞云，也像是被这股温热吸引，云层内红丝流转的速度微微加快，甚至……传递出一丝微弱的、类似“愉悦”的情绪波动？
这又是什么幺蛾子？
这玉符和业煞云今天怎么老是联动？
我疑惑地掏出玉符。只见那温润的白玉表面，此刻竟然浮现出一行细小的、流转着微光的幽冥文字：
【检测到区域性阴阳秩序扰动已平息。】 【能量污染源已清除。】 【临时执法程序符合“高效”原则。】 【开始核算本次事件KPI贡献值……】
文字停顿了片刻，然后再次更新：
【核算完毕。贡献值：+15。】 【累计贡献值：68/100。】 【提示：贡献值满100，可于阎罗殿宝库兑换“幽冥百宝箱”一个或申请带薪休假三日。】
KPI？贡献值？还能兑换奖励？！
我盯着那行字，眼睛微微眯起。
所以这“高效”玉符不光是个荣誉称号，还是个实时绩效记录器？阎王老儿居然还真搞了套积分兑换系统？
带薪休假三日……这个奖励像块诱人的香饵，在我这饱经摧残的打工鬼心里荡起了一丝微弱的涟漪。
虽然知道这大概率又是阎王画的大饼，但……
总比没有强！
而且这贡献值涨得似乎……还挺快？处理一个张村闹剧就加了15？那岂不是再摆平两三个类似事件，就能兑换假期了？
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，我怀里的玉符又温热了一下。
紧接着，玉符表面那行关于贡献值的文字淡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极其简略的、由微弱光点构成的……地图？
地图中心是两个紧挨着的小光点，一个白色（大概代表玉符本身），一个红色（疑似代表业煞云）。而在不远处，另一个微弱的、不断闪烁的灰色光点正在地图边缘明灭不定。
同时，玉符传递来一段极其简略的信息：
【区域扫描完成。检测到微弱“异常阴气残留”信号。信号源类型：未识别。方位：东南方三里，李家庄祖坟。威胁等级：低。建议：顺路清理，预计贡献值+1~3。】
我：“……”
阎王老儿……你他妈连顺路的零碎KPI都不放过？！这玉符还是个自动任务发布器？！
我感觉自己刚燃起的一点对带薪休假的渴望，瞬间被这资本家的无情榨取给浇灭了。
“鬼、鬼王大人？”张清源看我对着玉符脸色变幻不定，小心翼翼地问道，“又、又出什么事了吗？”
我缓缓抬起头，目光投向东南方向，李家庄的位置。
肩膀上的业煞云似乎也感应到了新目标，云层内的红丝电芒活跃起来，微微调整方向，锁定了那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