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阿姨看着宁晚眼底的期盼,点了点头:「好,太太,哦不,小姐,我陪您回去。」
当天下午,宁晚就办理了出院手续。她没有告诉陆言,只是让张姨帮她收拾了简单的行李,坐着出租车回了老房子。
打开门的那一刻,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,客厅的茶几上,还放着她当年亲手绣的桌布,沙发上的抱枕,是陆言以前最喜欢的蓝色。
宁晚走到沙发边坐下,手指轻轻拂过抱枕上的纹路,眼眶突然就红了。这里的每一个角落,都刻着他们的过去,可那些过去,早就被陆言抛在了脑后。
她还没有生病时,每隔两周就会请阿姨来打扫,不过一个月没来,茶几、柜子上都是灰尘,照片也蒙上一层,让人看不真切。
接下来的日子,宁晚就在老房子里住了下来。
张姨每天帮她做饭、熬药,陪她说话。她的身体越来越差,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,偶尔精神好的时候,会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,看看以前和陆言的照片。
冬天的阳光不刺眼,也不暖和。
明年的阳光不知道还能不能照到了。
估计今年的雪都很难看到了吧。
陆言那边,自从那天天台的事情之后,就再也没联系过宁晚。他以为宁晚只是在赌气,等她气消了,自然会来找他。
他搬到了赵青房子里,两个人开始生活,没有了宁晚的阻拦,果然生活都惬意了不少。
青青说得对,宁晚肯定是伪造的病历单,从以前到现在,每次有芝麻大点的小事,就开始闹。
上次青青姨妈来了肚子疼,她也闹,一个小时打十几个电话,说她肚子疼,青青是姨妈来了肚子难受,可距离她姨妈期还有十几天。
这女人,编借口也不知道编得像样一点的。
为了假戏真做,还真搬到医院了,脸上涂了粉底,显得惨白,有一说一,那粉底液还挺贴肤的,他居然都看不出来。
还是青青脾气好,被宁晚匿名爆料,还替她说话。
宁晚,哼,她性子软,还这么爱我,肯定不出一周,就乖乖回来认错,届时,自己再和她好好算账。
可一个月过去了,宁晚不仅没找他,甚至连电话都没打一个。他心里开始有些不安,让助理去查宁晚的下落,才知道她早就从医院搬回了老房子。
他开车去老房子的时候,心里还带着一丝怒气,觉得宁晚是故意躲着他。可当他推开院子的门,看到坐在藤椅上晒太阳的苏晚时,所有的怒气都瞬间消失了。
宁晚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,脸色苍白得像纸,阳光洒在她身上,却丝毫没有让她看起来有生气。她闭着眼睛,呼吸很轻,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。
就那么静静地躺在藤椅上,瘦的像纸片人一样,连羽绒服穿上都小小一团,脚踝手腕处更是细得吓人,仿佛轻轻一折就断了。
陆言的心脏猛地一紧,他快步走过去,蹲在宁晚面前,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:「宁晚?」
宁晚缓缓睁开眼睛,看到是他,眼里没有任何波澜,就像看到一个陌生人。她动了动嘴唇,声音很轻:「你怎么来了?」
为什么宁晚变成了这个样子,分明前一个月不是这样的,难道?难道病历是真的?可是!他明明听赵青说,她去查了,这个就是伪造的病历。